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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盛夏顺着声源走过去,步子踏得很慢,像是猫科动物狩猎之前在草丛中缓步前行,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猎物。他在自己认定的隔间门前站定,又再次拨响了牧周文的电话。

这一次铃声没有响起,可犹如幻觉,他感觉自己听到了牧周文陡然急促的呼吸。于是他把手按在门上,轻声到:“开门。或者,你想让我把门卸下来?”

过了几分钟,门才向后退开了一缝。孟盛夏不客气地推开门踏进去,果然看到牧周文瑟缩在墙角。对方整张脸都被酒蒸透了,全身像是高烧一样不停地打着寒颤。

“为什么不走?”

牧周文嘶哑地回复了什么,可也许是自己醉了,孟盛夏什么都没听清。他凑过去,凑到牧周文的身边,蓦地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从牧周文身上散发出来。

如此甜腻的,像是花的香气的……oga信息素一样的气味!孟盛夏顿时表情一变,反手把门销上了。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孟盛夏抓住牧周文的肩膀,有些神经质地询问到,“你刚才和谁呆在一起?怎么会沾到这种东西?”

“我没有……啊!”在牧周文的申辩结束之前,孟盛夏已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凑到了牧周文的颈侧去嗅闻,以确定自己刚才闻到的味道不是幻觉。

越是吸入那种香甜的气味,孟盛夏越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他的手也情不自禁加大了力气,捏得牧周文发出吃痛的声音:“你,放开我……”

“牧周文,你是不是傻?”孟盛夏终于能够确定,这香气的来源应当是一种致幻剂混合诱导激素的药物。他从前听说过有人用来“助兴”,却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自接触到这种药物,中招的人还是他最不能被人触及的逆鳞,他真想现在就让那些人去死!“他给你喝什么你就喝什么啊?!”

醉了的牧周文反应迟钝,因孟盛夏的责备更是有些发懵,他开口接话到,显然没从这一顿数落里回过神来:“为什么我不能喝?他们不也喝了吗……”

“你就不怕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孟盛夏急得满头大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异变,但只是听到牧周文像是在反驳他的语气,他就感到了一种由衷的愤怒。作为alpha,他们这种生来就要成为群体领袖的生物,怎么能接受对方的抗拒?“我就是不看着你几天,你就能跑这种地方来!”

“你想说什么?”牧周文的声音颤抖着,他不可置信道,“你想说我是来,来这里……”

牧周文的戒心还是那么弱,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孟盛夏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找个笼子把对方塞进去,省得牧周文又出什么意外。可他的忧心表现在嘴上却是口不择言:“来这里你还不懂他们要做什么?你上赶着让人家睡//你?!”

牧周文沉默了,像是因为这样的训斥陷入了震惊。直到过了一会儿,孟盛夏自己察觉刚才的话不妥,想要说些什么补救,牧周文忽然轻声道:“你,是这么想的?”他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自暴自弃的笑容,“我不在乎……”

“他给了你钱是么?啊?告诉我!”孟盛夏慌乱地提起另一个话题,而牧周文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了。他冷冷看着孟盛夏,两片嘴皮上下碰了几次,道出了更加火上加油的话来:“……那又怎么样?”

孟盛夏觉得自己都快被牧周文气笑了,他怒目圆睁,信息素不自觉地溢出,满心都是要让牧周文屈服于自己:“谁给你钱,都能睡//你?”

“如果我值得做这样的交易,不好吗?”牧周文被他的信息素压制得有些脚软,可还是硬撑着脸上的笑,甚至轻挑地反问到,“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被牧周文的话激得恼羞成怒的孟盛夏哑然了一会儿,忽然暴怒到:“这是一回事吗!”

“那不然呢?我说过,我们早就结——”

孟盛夏堵上了牧周文反唇相讥的嘴。他咬破了对方的嘴唇,可只是刹那,牧周文就奋力推开了他,他一下子就磕在了门板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因隔间狭小、不得不与他面对面的牧周文颤抖着喘息了片刻,随后尖声到:“玩感情游戏……你找别人奉陪吧!”

“你要去哪?”牧周文没有动,像在忌惮堵住门的他会做些什么,因为撞到门板头晕眼花的孟盛夏擦着自己唇边的血,阴郁地盯着对方。他看得出牧周文的恐惧和憎恨,可越是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他内心的野兽想要撕碎对方的冲动就愈盛。如果牧周文还要挑战他的“权威”,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要去找你的张哥,让他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