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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周文的话听得孟盛夏的有些揪心,但愤怒更快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竟然听见张津北接着用长辈的口吻相劝到:“是吗?你不要饿着自己,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和我说就行。”

“你不吃来这里干什么?”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孟盛夏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刚才一边扒拉着自己碗里的菜,一边听着张津北和牧周文的动静,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他本以为牧周文和对方不熟,只是因为什么缘故被对方骗过来凑数,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挺亲密,这让他心里的愤怒一下子就熊熊燃烧起来,“现在就回去啊。”

桌上本来融洽的气氛荡然无存,在场的所有人立即鸦雀无声。没人想到他会在这件事上挑刺,连圆滑世故的张津北都愣了愣,才开口缓解气氛到:“孟少,小牧他最近家里有点事……”

他平日里虽然骄纵不好相与,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主,所以张津北才会用这样的说辞替牧周文解围。可张津北越是这么像是把牧周文当自己人,孟盛夏心里的怒火就愈盛——张津北怎么知道牧周文家里有事的?他和牧周文不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又怎么了解到牧周文家里有事的?牧周文什么时候有这么亲密的“朋友”了?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这号人物……

孟盛夏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他冷着脸不愿给张津北台阶下,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摔,生硬地接话到:“有事就回去,来这儿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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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围魏救赵

孟盛夏突然的发难,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平日里他飞扬跋扈的名声在外,这时候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还是牧周文先开了口:“不好意思……那我先走吧。”

他不就是希望对方现在离开么?孟盛夏心想,却又不知为何有些不能接受牧周文离开这回事——起码在牧周文和他说清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之前,他心里的怒火是不会消退的:“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他瞥了张津北一眼,冷笑道,“张哥,你的客人要走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他难得拿出这样的敬称,可听得人越发坐立难安,张津北不得不出声调解他们二人到:“孟少,您消消火,是我没有安排好今晚的饭局,当罚,当罚!”他主动往自己的杯里倒了酒,然后豪迈地灌了下去,“您别生气,小牧他也只是来看看大家,他家的事大家多少尽了点心意。”

孟盛夏感觉自己垂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段话,他就听出来了张津北的弦外之音,无疑是让牧周文就“帮助”这回事来陪酒。妈的,他怎么敢?!要是从前,孟盛夏觉得自己恐怕已经把拳头挥到了对方的脸上,但今天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在这里暴露了和牧周文的关系,不仅是送了个把柄给对方拿捏自己,最重要的是,会让牧周文羞愧难当。

他不愿看到牧周文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孟盛夏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是这样么。”他轻飘飘地说到,语气中余怒未消。

他甚至没有道歉,可只是这么一个笑,就算得上是释放了揭过的信号,张津北也松了口气,笑着应到:“对不住了孟少,是我没有安排好,”孟盛夏看得出他额角已经有汗水渗出,似乎是害怕他当场释放出信息素对所有人进行压制,“小牧,”他转过头去,还不忘假惺惺地担心一下牧周文,“你要是不舒服,现在就回去吧,或者待会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我还好……啊,学校还有点事,要不我先走了吧。”牧周文垂着头,孟盛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对方感到了难堪,在张津北的暗示下,他打算现在就离场。

“坐着吧,来都来了,当然要让主人好好招待。”

孟盛夏的话追着牧周文而出,本欲起身送牧周文离开的张津北愣住了,他把手放在牧周文的肩膀上,示意本想离开的对方坐下:“是啊小牧,就当做休息一下吧。”

孟盛夏不得不别过脸不去看张津北在做些什么。光是对方搭肩这个动作就把他气得够呛,他不能再看下去了,要不得当场和张津北翻脸。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吃完了饭,张津北主动提起了饭后的娱乐。这会所里的“项目”丰富,就算是符合检查的内容,他们也能玩出花样来,招待他们几个人绰绰有余。

孟盛夏本来就吃得一肚子的火,这时候哪有心情继续呆下去。可牧周文却像是不好意思拒绝张津北的邀请,竟然在张津北的再三请求下留了下来——他还能走得了吗?他要是走了,情愿掉进龙潭虎穴的牧周文还能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