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心头发麻,气得浑身颤抖,眼尾绯红。

自从身上被打上这种印后,他都竭力让自己忘记,可没想到池无邪一次又一次提起,现在还明?晃晃的赏起来!

就是?为了折辱他对吧!这臭小子是?怎么一肚子这么多坏水的!

“哎呀,就一会没教哥哥写字,瞧哥哥写的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宣纸又被哥哥毁了,看来哥哥没无邪真的不行呢。”池无邪怪声怪气道。

檀木桌上,原本白净的宣纸上,满是?混乱的墨汁,还有一笔划了很长的线条,就是?这线条也是?颤抖的,足以看出写下这一笔的人,手是?有多不?稳。

“我为什么写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哥哥别生气,圣教宣纸很多的,我?们再换一张就行。”池无邪又用术法?在桌上铺了一张宣纸,但仍然没把谢知意肩头的衣服穿上,还贴着人耳边道:“哥哥赶紧写呀,无邪现在心情还不?错呢,但哥哥要是?继续磨蹭下去,也不?知道无邪的心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呢?”

“池!无!邪!”谢知意咬牙切齿道,心里痛骂,这人太?坏了!真的太?坏了!又在心里把池无邪翻来覆去痛殴了无数顿。

但想到?灵霄派。

他深吸一口气,先忍着,等灵霄派的事结束后,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池无邪一顿,反正他要死遁了,也不?用怕。

两人又开?始写,这次池无邪倒没闻他头发,又或是?脱他衣服。

倒是?时不?时揉着他的手指,又或者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佯装十指相?扣的假象,又或者轻轻抚摸他的手背,又或者把指尖钻进他的手心挠痒。

谢知意再次深吸一口气,我?忍,我?使劲忍。

可每次信写到?一半,池无邪就会佯装手不?稳,带着他的手在纸上用力一划,然后一封信就又作废了。

末了还要说一句,“哎呀,哥哥,对?不?起,无邪又分心了,一定是灵霄派的事让无邪太紧张了。”

谢知意捏紧拳头。

窗外清晨的日光已经升起,变成了晌午。

两人脚边作废的宣纸堆了一地,谢知意写得浑身是?汗,裸露在外的肩头早就无知无觉,腰肢酸软无力,腿脚直打颤,若不?是?身后有个人虚扶着他,他早就撑不?住跌坐在地。

太?阳逐渐落山,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窗内,两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拥在一起,高个男子微微垂下头,深情注视着怀里比他稍矮一些的男子,两人的手紧密交叠在一起,握着同?一枝紫毫毛笔。

若忽略那个被拥着的男子——裸露肩头上的道道红痕,紧蹙的细眉,白皙额间泛着薄薄的热汗,握笔的手打颤通红。

这实在是一幕美如画的风景。

直到又一张宣纸作废,被池无邪扔在地上。

谢知意压抑了一天的耐心消失殆尽,池无邪完全没想过要写好这封信,纯粹就是?耍他玩!

“池无邪!你若是?不?想帮助灵霄派,就别拿这封信唬我!”他气得眼睛通红,胸膛止不?住的剧烈上下起伏,手上用力到恨不得把紫毫毛笔折断。

“哥哥,无邪怎么会不帮你呢?”滚烫的指尖再次贴过来,轻柔地将他手指从笔杆上拨开?,凑在他耳边道:“写字而已,哥哥用不?着这么大的力气,要是把你的手伤到就不好了。”

话是?这样说,可那滚烫的大掌,就像贪心的野兽般,把本就被通红的指尖,又放在手里玩弄,意犹未尽地揉捏,薄茧把人指尖都揉红了也不罢休,直把人洁白的手指上揉得浸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谢知意气得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的手自从与池无邪重逢后,就被搓得掉了一层又一层皮,现在指尖碰到任何一点粗糙的异物,都会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内心痛骂,池无邪绝对是有什么大病,变态恋手癖!

心绪本就不?稳,却又突然感觉到后腰有处...抵着他,其?实这感觉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了,但他没当回?事,只当是池无邪腰间的铃铛罢了。

可异物现在竟然有了变化,似乎...了他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不?可能吧,若是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谁能坚持一整天?

正常人这样,早就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