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卿叹了口气,道:“是,真是家门不幸啊。”

“谢峰主,还请您一定要找到阵法破阵,还长乐城死去的百姓,以及...大少爷一个交代啊。”

谢知意点头答应,连忙吩咐弟子们在宁府寻找起来。

他也拿了找阵的托盘,带着池无邪去了后院寻找。

候正卿跟在两人身后,问道:“谢峰主,你弟弟今日好些了吗?”

谢知意本想说好些了,但想到池无邪昨晚和今早的反常,又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候正卿又笑道:“谢峰主对弟弟真好,昨晚我们从南山回来,你都一直抱着,丝毫没有假手他人。”

池无邪拉着谢知意衣袖的手一顿,微微抬头,看着哥哥俊美清秀的脸,那双眸子如秋水般恬静,心脏就砰砰直跳,甜味快满溢出来。

原来昨天自己是哥哥抱回来的,而且还抱了一路...

谢知意揉了揉池无邪的头,“别人抱,我不放心。”

他垂眸去看池无邪,却发现池无邪的脸又红了,还害羞地垂下眼,嘴角却微微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他心想,池无邪的病是不是还没好?正要抬手去摸他额头。

只听候正卿又道:“这让候某想到了宁家姐弟,阿青生病时,婉怡都是整夜守在床边,亲手照顾,不愿假手他人,让她去休息,回答的话跟谢峰主一样。”他笑了笑,“也是别人照顾,她不放心。”

谢知意的手停住。

他知道阿青是宁家那个痴傻的小儿子,而婉怡则是宁老爷三年前逝世的大女儿,也是候正卿的未婚妻。

“大小姐肯定是很爱他的弟弟。”谢知意不太会安慰人,要摸池无邪额头的手,慌乱地转摸到头发上。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池无邪脸上红晕阵阵,总觉得这是哥哥在借别人事件,隐喻地再向他表白。

候正卿是个心思通透的主,一眼就看出了谢知意的无措,笑道,“谢峰主,候某知道你在想什么,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

他又释然一笑,“候某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替婉怡照顾好她的家人们,但候某无能,竟让大少爷遇险...”

说到这,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暗淡下去,里面装满了愧疚与忧伤。

谢知意于心不忍,“候公子,您放心,谢某今日必定找出作恶之人,给死去的大少爷一个交道。”

见候正卿还是愧疚。

又安慰道:“候公子,大少爷遇险乃是意外,谢某在宁府呆了一晚,听到的可都是夸奖你的话,说你把这宁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侍奉宁老爷更是比对待自己的亲人还上心,这世间还有几人能为了自己逝去的所爱之人,做到这样?”

候正卿摆手道:“候某哪有谢峰主口中说的那么好,都是他们谬赞罢了。”

两人又交谈几句,谢知意发现手腕上的衣袖突然很紧地箍着他,他垂眼一看,发现池无邪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咬着唇,很认真的在思考什么问题。

他正要问,突然从不远处的假山后,噗嗤噗嗤跑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他生得乖巧可爱,穿着一身可爱青衫,漆黑的眼睛又圆又大,看起来很是机灵。

“阿青,慢点跑。”候正卿温和道。

阿青听到后,真缓下了脚步,一缕阳光撒在汗涔涔的婴儿肥脸上,他几步一个蹒跚,跑到了候正卿身前,候正卿弯腰,很熟络地把他抱了起来,阿青也很主动地抱着他的胳膊,软软地唤了一声,“哥哥。”

谢知意看得心都快融化了,真是好可爱的一个小孩。

“谢峰主,这就是阿青了。”候正卿抱着阿青,姿势动作看起来都是经常抱的样子。

按理说阿青十岁了,能自己走路才是,可想到他情况特殊,谢知意又生出一股惋惜之情来。

阿青抬起眼眸,小心地打量谢知意,一开始还很害怕的往候正卿怀里躲,可又忍不住扭头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谢知意莞尔一笑,“阿青,要不要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