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伏案桌前的?少女听见声响,放了?笔,迅疾转身,垂落的?乌发在空中划出急切的?弧线。
“薛忱。”她眉眼弯如月牙,挥挥手,“你回来啦。”
“昭……”薛忱也笑了?下。话到嘴边,却突然?没法再接着说?下去。
就像一场该直下三千尺的?飞流,被骤然?关了?上?游的?阀门,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她叫什么名字?
薛忱惊异于自己竟然?会在想这?样的?问题。以前觉着能记一辈子的?东西,须臾间?,就差点?从?指缝溜走。
昭瓷等过半晌,都没听见他接着往下说?。晃晃脑袋,不解地开口:“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窗外日过树梢,鸟鸣阵阵,枝叶晃动着在沿边投片斑驳的?光影。
阳光落在桌前的?稻草娃娃上?,落在锦被上?,还惦念着落到她的?乌发和穿过的?玉簪。
“没有。”薛忱笑了?下,走过去合紧窗,连窗帏一道拉严实。
“那?就好?。”昭瓷松口气,指指桌面的?瓷罐道,“过来时顺便捎个蜜饯给我呗。”
她指的?是那?罐他起了?大早、排两个时辰买来的?蜜饯。
薛忱眉眼愈弯,颔首应道:“好?。”
阀门到底还是给拉扯开,洪流摧枯拉朽般一泻千里。
薛忱走近,依言将拾了?块蜜饯递给她。等她要拿时,他却抬起手,仗着身高的?优势错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