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没多久,姚渠长老便?从外头大步流星入内。

他是空手而来的,立在台前,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来讲讲‘道’,药修的道。”

底下哀嚎一片。

有弟子小声道:“又来了?又来了?,每学期的期中姚长老都要说一次,每次说的内容都相同。不累的吗?”

果然,侃侃而谈大半节课,底下弟子睡过大半。只在下课铃响起的刹那?,陡然生龙活虎。

姚渠长老没有半点惊讶,叹着气摇头:“你们先?记着罢,慢慢理解。修士修不出道心,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下了?课,昭瓷深吸口气,穿过繁杂的人?群,抢在姚渠长老离开前,轻声问道:“姚长老,我想请问下,何为?虚实?如何区分开?”

从碧霞村出来后,昭瓷的状态一直很差,时常陷入种迷茫

确实就像薛忱之前问的那?样,她的识海是乱七八糟的。

她分不清世界的真假,也搞不明白自身存在的意?义。

在这个世界里,大家都有着既定的轨迹曲线,只有她没有,只有她的未来渺渺茫茫无?所?定踪。

“昭瓷。”姚渠长老望向她,目光祥和,笑着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处处自有一处之虚实,处处总此一虚一实’。阴阳相济,虚实相生,两者本就一体,又谈何分开或是分清呢?”

昭瓷似懂非懂地点头。

她还想问些?什么,嘴唇翕动,竟是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姚渠长老不做催促,耐心等过半晌。

“那?先?这样吧,有事再来找我。”姚渠长老宽和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奉劝你句话,别用虚实把自己困住了?。”

挨到?下课,昭瓷又成了?坚守教室的最后一人?。

她抬头,望望高过树梢的月牙,沉重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