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时章跨进了浴缸。

水位明显地上涨了些,宋拂之感到脑袋被一只手按住,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还不睁开?”

宋拂之睁开眼睛,只见时章泡在他对面,泡沫漫过他的锁骨。

时章有点想笑:“怎么这么……害羞啊,宋老师。”

宋拂之抿抿唇:“我这是尊重你。”

“可是你已经动过它了。”

时章陈述事实。

宋拂之一听耳朵就要红了,咬肌动了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说:“正是因为如此。”

因为知道它的程度,所以更不敢当面直视。

“不怕。”时章淡笑地说,“没什么可怕的。”

宋拂之静了静,突然开始思考时章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上次帐篷里两人干的活儿很平等,两人都是投入享受的,分不出什么高低上下。

再往前追溯一段时间,他们正式讨论关于上下的问题好像还是在新婚后不久。

那时他们的态度都很模糊,宋拂之没把自己的喜好说透,时教授看起来也没有很清晰的倾向性。

带上这个思路之后,宋拂之再听时章这句话就能听出点意思来了。

虽然它长得很可怕,但它不会发挥什么作用,所以你不用怕它

是这个意思吗?

宋拂之脑袋里思考着乱七八糟的内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其实很严肃。

时章看了他一会儿,以为宋拂之在想今天不开心的事情,温声问:“我帮你洗头?”

宋拂之回过神,“嗯”了一声。

“你转过去。”时章说。

宋拂之在水里转了个圈儿,变成了背对着时章。

时章从旁边取了些洗发露,在手心里揉开,打到泡沫绵密,才抹上了宋拂之的发顶。

宋拂之的后颈很好看,背肌线条饱满而不夸张,微低着头的时候突出一点点颈椎骨,让人想要在上面留下印记。

双手在头皮上游走,宋拂之闭着眼享受,笑道:“时教授,你是不是师从过哪位托尼?手法很专业嘛。”

时章看着他的后背线条,手上又稍稍用力两分,笑着问:“客人觉得力度怎么样?”

“很好。”宋拂之点点头,“感觉都摁在穴位上,很减压。”

时章顺着提起话题:“最近压力大?”

宋拂之呼了一口气,肩膀上的力气卸下几分。

“也不能说是压力,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

时章靠近了一些,揉着宋拂之头顶:“想聊聊吗?”

宋拂之沉默了一会儿,转了个方向,双手搭到浴缸边缘,看着时章笑了笑:“想听吗?蛮无聊的。”

时章取了花洒下来,试了试水温,替宋拂之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