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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沈怕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深吸口气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喘:“当时顾桢就是靠着这辆装甲车自己一个人低着头笑跟我说沈肆月跟他说想他了……”

他说完便一溜烟跑掉,跑到一半又回过头大声喊:“剩下的让我们顾桢跟你说吧他对你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肆月耳朵滚烫,有种回到学生时代、被人开玩笑起哄的不好意思。

忍不住想,顾桢是怎样一个人低着头笑,又是用怎样的语气告诉蒋沈,她想他……

而就在这时,旁边医务室的军医冲着营区门口喊:“小谢,给我过来换药!上次伤口发炎都烂掉了你忘了?!”

沈肆月呼吸一凝,一回头正好撞进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维和警服穿在他身上,依旧清冷出尘不沾半点人间烟火气。

好像还是那个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翻看漫画的清隽少年。

“等我一会儿。”错身而过时,他呼吸浅浅落在耳边,修长手指轻碰了下她后脑勺。

见不到他的那七个月,好像都没有今天一天过得慢。

知道他在哪却不能去找他、也不能见他的感觉,好像更加难熬。

现在他竟然又要她等。

沈肆月心神不宁等了一天,这会儿怎么可能听话。

她同手同脚迷迷瞪瞪像个小尾巴,跟着顾桢进了简易搭建的医务室。

军医自然不知道沈肆月和顾桢的关系,恨铁不成钢道:“沈肆月记者,给他来个特写,这就是我们最不要命的一名防暴队队员!地震时腿伤得走不了路,现在已经快烂了呢。”

沈肆月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顾桢眉眼微弯,无声安抚。

灯光明亮,夜晚寂静,时隔两百个日夜,跨越近万公里距离。

看见他人,她片刻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沈肆月视线顺着他眉骨下滑,到鼻梁,再到略显清瘦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