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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

沈肆月垂眸,看到少年手里的笔记本,听到他轻声开口:“是我的数学笔记。”

她被定住一样,只是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和卧蚕,大脑空白一片,没有动作,丧失语言功能。

少年眼睛轻轻一弯就是很好看的弧度:“当是药膏的回礼吧。”

他甚至把卫衣宽松的袖子折上去,露出清白的手臂给她看:“托你的福,没有留疤。”

她这才伸手接过,还是觉得太过贵重:“笔记你不用了吗?”

他轻笑着扬眉,瞳孔深处都是清澈的锐气:“希望我不会用到。”

竞赛数学和高考数学,完全不是一类东西。

如果在竞赛中拿到保送资格,他连高考都不用参加。

沈肆月察觉自己失言:“一定不会用到了。”

少年音色清爽,目光坦荡:“借你吉言。”

顾桢搬走的时候,班里所有人都很不舍。

有人送他送到门口,有人帮他搬桌子搬东西,有人在玩笑“苟富贵无相忘”。

她自始至终低着头,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可是,簌簌不停的笔尖看到了,草稿纸和作业本看到了,铅字印刷的数学题看到了。

看到了她忍住不哭的眼睛,看到了她泛红的鼻尖,看到了她抿紧的颤抖的嘴唇,和她极力克制的不舍。

翌日,沈肆月依旧早早到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