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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她手上的肉芽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正在结痂。

身后的青年也走了出来,说:“这么恐怖的恢复能力,你觉得你还是人类吗?”

余清韵说:“我有体温,我留出的血是红的,我受伤会疼,会哭泣,会害怕,只有邪祟不会疼,哭泣,和害怕。”

青年说:“邪祟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吗?”

余清韵说:“目前看来,是的。”

“如果我说,”青年说,“你正在异化,你会相信吗?”

余清韵选择不再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房屋的木门拉开了极小的一条缝隙,确保不会发出声音。

缝隙外可以看到一点屏风,门外也没有邪祟。

余清韵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同时把风霁月在耳边的一些叨叨絮絮自动屏蔽。

厅堂之上,那群邪祟又在继续谈论,各种声音响起,明明是在说话,可却像一个个濒死的人一般,声音尖锐犹如哀嚎。

余清韵听了半天,最后没了声音,那群邪祟离开了厅堂。

它们已经订好了迎亲的日子,就在明晚子时。

他们走后,余清韵推开门,身后的青年说:“你总是很谨慎,在你看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你才会为了活下去一次又一次地犯险。如果我是你,我这一次就不会过来偷听。”

余清韵说:“对我来说,最危险的地方不会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我能掌控的地方才会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青年说:“没有人会完全地了解另一个人。”

余清韵说:“那你为什么会在我面前说出这些话?”

青年说:“因为我想看到你的反应。你的反应能侧面体现出你的性格,便于我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