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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喜欢听娘子叫我宿海。”宿海道。

“……”

宿海笑着看她,“两年前,我被岛民救上蒲岛,一群人都送来地泉,我是唯一幸存者。”

“怪不得。”乌岚了然道。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阁下对蒲岛愚忠至此。”李勰接话道。

宿海笑意更深,“世子不曾经历我的旧事,仅用愚忠二字潦草概括,实在傲慢。”

“愚忠二字,至少还有忠字,对阁下已是肯定,何来潦草一说?”

“世子若直说在下愚蠢,我倒还没这许多话说,偏就带了个忠字,叫人听着很不愉快啊。”

“阁下也常叫我不愉快,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时,前方水精突然回过头,对李勰道:“方才这番,是世子有意为难宿海了,他明明在和乌娘子说话呢。”

宿海哈哈大笑。

海上夕阳已经落了三分之二,只剩一道残阳铺在海面,烧红了半边海天。乌岚偷眼去看李勰,不防被他逮了个正着。

她以为他被水精和宿海联手围攻,该有点意气上头,可看他递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乌岚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冲他做了个向下撇嘴、表示同情的鬼脸。

李勰的右手一直搭在她右肩上,以一个令乌岚始料未及且猝不及防的动作,顺手捏住了她的下颔,她的鬼脸秒速破功。

乌岚当即目瞪口呆——生理意义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