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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信任您,”乌岚连忙解释,“我是看山居老人年迈,怕他身体吃不消。”

花生怪轻哼一声,“落云潭附近寸草不生,只有水草偷生,全因它们给水蛇作了伥鬼。但凡有活物出现,它们必会自发充当打手,绑好活物,专等水蛇回来吃。长此以往,它们自己吃不上好东西,毒性能强到哪去?”

花生怪说得不无怨气,乌岚却从中听出些道理来。她今天在落云潭周边勘察,从潭边的竹林、白鼠,到潭中的水草、水怪,整体已经形成非常巧妙的生态系统,动物和植物互为依赖,互相制衡。

“您说的水蛇,是潭底的水怪?”乌岚试探着问。

“正是那一公一母两大蛇。”

得知水怪有两只,乌岚心下暗惊,又道:“您是为了躲避它们才下的山?”

“区区水蛇而已,我何需躲它们。”花生怪语气不屑,“我从前住的地方,还在落云潭往上,那是你们去不了的地方。”

落云潭往上是浮空山第三道关,望月岭。乌岚心中暗想,断魂坡和落云潭已经这么厉害,落云潭的水怪甚至还没出动,要想再往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花生怪问。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走神,乌岚重新看向花生怪,对它做了个分外真诚的苦脸,“我也不知道。”

花生怪没有五官,自然没有表情,它用身体姿态呈现了它对乌岚的端详,隔了半晌,它从高窗跳下,到木架第二格,“你给山叟和郎君抓些药,水草无碍,潭水不能小觑,须知南方瘴疾,有热瘴和冷瘴之分,他二人这情形,得用冷瘴的方子治。”

听它给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下了明确诊断,乌岚默默宽了心,很快又犯难道:“我不认识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