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浩提溜一只兔子,这是他下山在路边瞧见,随手捡来的一块石头敲晕了带回来做晚饭的肉,要是茶哥儿问起,他就说是抓兔子用力过猛,令伤口开裂。

陆茶正在院中小茶园锄着地上的草,听着身后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欣喜道:“猎户,你看见外面围着那圈篱笆了吗?用来防野兽夜袭”

他看见那人手臂的鲜血,都干在手心,却好一副冷面样子,不喊疼且无声无息走过来,跟块铁木头一般:“手怎么回事,伤口又开了。”

放在锄头,回房取出止血药粉和绷带,端坐在院中吃饭的板凳上,轻车熟路的揭开那道伤口,混着黑红的血迹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陆茶不得不用剪刀剪开布料,让整个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眼前,好不容易长好的嫩肉彻底撕裂。

卓长浩跟感受不到那条胳膊一样,耐心解释道:“抓兔子,没注意到左手,用力一甩就裂开了。”

“兔子以后也能抓,你看,疼不疼。”陆茶用湿帕子慢慢擦干上面流出的血。

卓长浩赤条条裸着半只胳膊,任他上下摆弄:“茶哥儿不疼的。”

卓长浩擦去额头上的汗,幸好现在茶哥儿是低着头,看不出他脸是苍白的,又道:“真不疼。”

陆茶将脏的地方擦去,清理上面衣服碎屑,撒上止血粉,等血完全止住,用金疮药薄薄涂上一层,缠了一圈绷带将伤口裹严实。

“不疼,我才不信。”坏心眼的陆茶想让猎户长长记性,指头戳在他伤口中央的位置。

“嘶——”

卓长浩忍着疼,只漏了一声冷气,只是两人脸贴脸贴得太近了,这点声音尽收陆茶的耳朵,再看那张凶狠的刀疤脸,还能瞧出三分可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