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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柔感叹道:“你们现在的这些孩子可真是享福的命。”

庄抑非不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她没比他大几岁,为什么要用长辈的语气来说话,他也不是她口中的孩子,她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这一点。

他按住菜板上的鱼,用刀锋轻轻地刮着鳞片。不是想要他听话么,他可以做得很好,如果这样就能把她拉过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循柔瞅了眼看起来异常懂事的庄抑非,懂事这个词在某种程度上要承受着隐隐的委屈,而有委屈又无声地忍下,便会叫人产生怜惜。

这种时候都不忘回来给她做饭,毫无怨言,任劳任怨,还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吗?

循柔对他刮目相看,要想获得就先得付出,瞧瞧这行动力,说干就干,脚踏实地,他不成功都对不起天道酬勤这四个字。

作为旁观者,她是可以为他鼓劲加油,可他把这股劲儿用在她身上,就不好说什么了。

明明是一个人,梦里梦外的差距怎么这样大,循柔脚步轻盈地走进厨房,看着他处理菜板上的鱼。

“小庄。”循柔捏了捏他的衣角,语气柔软。

他停下动作,“怎么了?”

循柔迟疑道:“我昨晚梦见你了。”

庄抑非放下菜刀,侧头去看她,看到她微蹙的眉头,因她的话而生出的几分意外和愉悦缓缓地落了回去。

他垂下眼帘,“梦见我做什么了?”看起来像是噩梦,可他能对她做什么,亲她或者更坏的事情?

“在梦里我家把你家害惨了,后来你功成名就又把我家给整破产了。我家里人为了求你高抬贵手,就把我当礼物送给了你。”

庄抑非翘了翘唇角,“这样的礼物,我想我大概没法拒绝。”听着是有点狗血,但他喜欢这样的礼物。

她瞅了瞅他,红唇轻启道:“你说我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