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

宋长林感叹了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正要往回走,忽而发现地上遗落了一只珍珠耳坠。

这样的情形他经历过很多次,掉落在地上的或是香囊或是手帕, 他捡起来,再亲手奉上, 如此便有了你来我往的开端。

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如此丢三落四, 而是他曾跟人学过几手暗招,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窃走物品, 但这一次,他没有打算出手, 不料这只珍珠耳坠竟这样掉落在他的眼前,这便是天意。

他的眸光微动,捡起了那只耳坠。

沈冥清身上有伤,一直在家休养, 把事情都吩咐下去,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不是能闲得住的人,旁人觉得一团乱麻的事务, 他能处理得游刃有余, 甚至能在勾心斗角的生意场上找到几分乐趣。

这段时间他能安稳得过起清闲日子, 养伤是一部分原因, 还是因为有更大的报酬。这几日,她天天过来探望,态度愈发地柔和,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色,看得人通体舒泰,比用了灵丹妙药还要管用,什么伤痛都消了个干净。

他向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喜欢的东西只有把握在手里才安心,更何况是她这么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瞧着柔弱娇矜,又很有自己的想法,想把她的想法转过来,着实不是件易事。

若是她那些想法都是好的,也就罢了,起码能让自己活得舒坦,但是很显然,她眼神不好,脑子也不清醒,听别人说几句花言巧语就被哄得私奔,由着她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害人害己。

沈冥清倚在圈椅里,半边身子沐浴在日光下,虽然忍不住在心里骂她,但又舍不得骂得太狠。

他撑着额头,微微一叹。

“表哥因何叹气?”循柔提起裙裾,踏入屋内,略带不解地看了过来。

沈冥清看着她明净得如同一汪清水的眼眸就更想叹气了。

他把心思尽数收敛,淡笑道:“整日待在屋子里,难免多愁善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