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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力的人自是不用说, 没眼力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如此水灵鲜嫩,像一块脆生生的白藕似的姑娘,孤身一人站在渡口边, 眼里含着一层水雾,生怕别人不起坏心似的杵在那里,再老实本分的人也要被她逼急眼, 干上一票了。

循柔朝沈冥清走去, 停在两三步远的距离, 她向老船夫瞅了瞅, 似乎在向他确认这是否是她的表哥。

老船夫连忙说道:“这就是沈家的大少爷,姑娘你……”

沈冥清抬了一下手,向前倾了倾身,问她,“你是哪家的,我怎的不曾见过?”

他身上的淡淡酒气令循柔微微地撇了撇头,她往边上瞟了几眼,轻声细语道:“表哥,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沈冥清一直瞧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那点小动作,他态度平和地道:“可以。”

重新回到乌篷船内,隔着一张小小的几案,二人分坐两头。

循柔擦了擦泪,像主人一般招呼客人,“表哥,喝茶。”

说着让人喝茶,却没有动手给他倒茶的意思,沈冥清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不会行事的姑娘了,他挑了挑眉,拎起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表哥,还记得这个吗?”

轻柔的嗓音响在耳边,他循着声瞥了她一眼,少女凑过身来,仰起下颌,细白的手指勾着一根艳红色的光珠项链给他瞧,细细的链子勒着雪白的颈子,纤细而又羸弱。

在她疑惑地看过来时,他点头嗯一声,“瞧着是有些眼熟。”

“这是表哥让人送到平州的,家中姐妹都很喜欢,这一条项链我常戴的。”她笑了笑,低头把项链放好。

沈冥清是曾派人往平州送过东西,至于送的是什么东西,他并不会一一查看,说是瞧着眼熟,不过是用来敷衍的话。

在生意场上待久了,敷衍起人来比说真话还要认真。

“你是五伯的女儿?”在平州只有那么一户远房亲戚,距离太远,来往不多,但沈冥清知道他们家女儿不少,多是妾室多生,只有一个为正房所出,瞧她这身打扮和招摇劲儿,也不似妾室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