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不用你提醒我。所?以我知道我出不去了。”

“这次我替你顶了,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的不是吧。”

曲丽轻描淡写地说着,在?蒋欣芮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翻转着刀锋,把那还在?滴着血的利刃,反手插进?自己的胸口。

她胸前喷溅出的热血,有几滴飞到了蒋欣芮伤痕累累的腿上。血滴流到她的伤口里?,一阵刺痛。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曲丽如释重负地倒在?地上,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地滚落。

“欣欣……”几乎已经淡出蒋欣芮记忆的声?音蓦然响起,花白了头发的中年女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院门?外,眼?眶红的好像能逼出血来?。

蒋欣芮在?这个瞬间,终于明白什么?叫近乡情更怯。

她看着自己破旧零碎的衣服、高高隆起的肚子和粗糙的皮肤,承受不住一样快速眨了眨眼?,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低下了头,以为这样就能藏住自己的脸。

她的视线就这样从院外的人群转而投到了地上,耳边却还是一丝不差地听到了女人几乎嘶吼的哭声?。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蒋欣芮抬脚就往屋里?跑去。

怎么?能让母亲看到自己是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呢?她不再?是她的骄傲,她看起来?又脏又憔悴,甚至还怀着一个象征着屈辱的拖油瓶。

她如何能放任自己,成为一生骄傲要?强的父母,羞于启齿的耻辱和累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