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名弟子都见了形形色色的病人,眼毒得很,薛瑗无疑是其中最难伺候的一种。
薛瑗哪里听不出这种讽刺之意?
一思及自己的话也许真影响了母亲的救治,薛瑗心慌神乱,她是母亲的女儿,可也只是义女,若此事传回天剑宗……
薛瑗脸颊如素雪,着急道:“我刚才不过是担心母亲,言语失当,并不会影响天剑宗和玄极药宗的关系。”她下意识说,“二位有些多心,我们两宗乃是友宗,二位若有气,只管朝我撒来,万望不要破坏两宗情谊。”
薛怀瑾一听这话就知糟了。
薛瑗还没反应过来,仔细想来,薛瑗这句话和她对付云尘影、祝紫玉的手段一样。
薛瑗要自己的名声好,要自己落落大方良善得体,每次,她面对云尘影、祝紫玉时从不会发难,总喜欢先将自己放在道德高位、情势低位,再四两拨千斤的点拨一句她们的错处,云尘影恩将仇报、祝紫玉嫉恨她的帽子便扣上,摘也摘不下来。
眼下,薛瑗下意识用了一样的手段。
可惜,两位玄极药宗弟子又不是天剑宗弟子,可不会受薛瑗拥趸的指指点点,更不把这手段放在手里——这手段说破了天,也不过是窝里横的手段,只能欺负自己人而已。
对外人而言,那点子损坏名声的手段算什么,还能活吃了他不成?
张远山嬉皮笑脸:“你是言语失当,我和师弟也是因为担心宗门名誉受损,在此言语失当。”
他师弟作揖:“是我二人唐突,可若论破坏两宗情谊,不是仙子先提出的吗?”
薛瑗还要再辩,薛怀瑾给她使了个眼色,薛瑗便惶恐退下。
悬泉镇来往的修士看见此处的硝烟,好心的修士便来打圆场:“刚来的那个医修不是刚治了一个中千门鬼毒针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