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坐下,单容瑾才开口:“怜枝,见到太子妃为何不行礼?”
他的声音平静又淡然,这样浅浅一句话,却叫君扶觉出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
显然叫怜枝的女子并未察觉,她呆愣愣地看了君扶一眼,然后开口柔声:“奴奴忘了,殿下。”
奴?
君扶听着她的自称,暗想难道真的是单容瑾从烟花之地带回来的人?他素日里比谁都谨慎,对君家唯恐避之不及,这边却刚迁宫不久便从烟花地领人回来,倒是不怕惹外人非议了。
转念又想,单容瑾的确不怕,毕竟被非议的是她,如此还可向隆景帝表明忠心,他与君家关系确实一般。
君扶嗤笑了一声,满是不屑。
只是她刚嘲完,立刻又反应过来方才她不屑得太过明显,不甚将那句嗤笑发出了声。
抬眸见单容瑾果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疏离冷淡。
而后,君扶听他道:“嗯。”
君扶反应了一会儿,才知这个“嗯”便算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意思,怜枝得了准话,高兴地笑了笑,外带拿着莫名的神色看了君扶一眼。
君扶觉得有些好笑。
她再看,也坐不到自己的位置上,才来第一日便恃宠生娇,以后如何能长久?
刚想着,君扶看了眼单容瑾,禁不住想若换成是那个人,她会不会也是这样心无波澜地笑笑,会不会也如此云淡风轻。
然而只是这样想了想,她便觉得心尖一阵酸楚,连眼神都不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