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适思绪收回,笑应他,“想到了前几天看到一句诗。”
“一句诗?”
“嗯。”方承适低眸,深深看着沐瑾,一字一顿将每个字都说得认真: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像在认真地解答,又像是接着解答在认真地告诉他些什么。
沐瑾像被方承适的视线烫到了般,仓促地错开视线,因为太过慌张,脑子短路了一样,煞风景地蹦出句,“可是下一句是,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
方承适静静看了他几秒,不应声了,也没再看他了,视线又落到前方。
沐瑾懊恼地抿唇,又结巴着找补,“不、不过,这个不适用我们的,就,他这首诗的意思其实是……两个异地的人在大雪飘飘日子里的互相思念着,所以才会有最后一句‘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我们,我们是不一样的……”
沐瑾内心痛斥自己,明明自己才是中文系的,没有学长一个数学系的浪漫就算了,怎么还拆台啊!沐瑾啊沐瑾!你真的是蠢死了!
大概又静了几秒,才听到一声低笑。
沐瑾抬头望去,就撞进方承适带笑的眼里。
——我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沐瑾说不清楚,但是他红透了耳根听着方承适笑,又笃定他们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不符合异地的条件,又大概……
他们不需要用同淋雪,来弥补不能共白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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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是你的吉他到了嘛?”
苏故凑前脑袋,好奇地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