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走过四
只剩下最后一家店了。
窗外的雪似乎变成了灰色,死气沉沉的仿佛是云层的灰烬,目力所及之处,洒下的尽是黯淡。
辛雪稚慵懒地扫过几眼便挪开视线,盯着驾驶位上的况戍看。
这一看,才发觉那人眼眶比先前更红。他的心颤了颤,伸过去手,艰难地勾住对方小指。
况戍感受到了,立刻回握住他,偏过头时脸上努力地带了笑:“怎么了?”
“哥哥”辛雪稚的呼吸已经逐渐费力,说一句话要歇好几次,“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移植吧”
况戍的脸瞬间暗下来。
辛雪稚小心地,用手指安慰性地去勾他的指节,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还亮得清澈,看得人心里发软。
况戍心痛如绞。曾经的辛雪稚是多么害怕医械移植,现在为了让他心中好受些,竟然亲自开口要求移植。
对他们来说,只要肉体还在,即便人格消亡,看见那张脸还存在就觉得仍有安慰。但对于辛雪稚来说,移植之后他的人格不但死亡,还要忍受自己的一切被夺走的恐惧,那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况戍将他的鬓发别到耳后,看着那张小巧的脸庞,道:“我们现在不说这个,还剩最后一家,万一那家店留下了一瓶药呢?”
车子载着二人,像绝望的徒步者般期待着前方。
他们终于抵达了最后一家药店。
况戍帮辛雪稚解开安全带,正要把他抱起来,那人突然开始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