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况戍无言以对,想把人牵住,可手伸到一半就不敢再往前。
又听辛雪稚喘息几下,艰难地问:“当年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况戍开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卡车司机一嗓子嚎没了:“老板——卸货吗——!”
只好咬牙:“卸!”
于是一车书气势汹汹地涌了一地。况戍打了一通电话,是在叫人,“稍等,人随后就到,今天之内会整理出来。”
“恩。”辛雪稚说,“不着急,现在我也可以先挑一些。”
况戍拦住他:“我来就好。”说着,把西服脱下,习惯性地递给对方。
辛雪稚一愣,抬眼瞧着他,没接。
“哎,习惯了。”况戍尴尬地收回手,高档面料就这样被他团成一团,随手挂上枯枝。
现在关系变了,辛雪稚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心安理得地看着对方为自己忙活,也卷过衣袖跟过去,在其阻拦之前提前说:“没事,我心中有数。”
况戍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蹲在一起翻书,况戍也卷起衬衫袖口,动作间,手臂难免触碰。辛雪稚的体温常年偏低,碰上火热的肌肤,触感会更强烈,能一路烫着上脸。
以前,他们也经常这样紧紧地挨在一起。两人相识得早,懵懂年纪时的打闹不会刻意留心肢体距离,等到有所开悟,怦然心动就比落地的瓜还要突然地砸向他们。一切曾经再寻常不过的接触便能让人在意很久。
辛雪稚不管嘴上再怎么冷拒,身体的反应都是诚实的。他有些紧张,手臂每一次的相碰,心都在胸口乱撞。
突然,旁边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