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谢程应已经风尘仆仆地来到白芽教室门前,他跑地又急又快,这在这群高考完后极度兴奋的学生里显得无比正常。

楼道闷热又厚重的声音伴随着拥挤的气味一并传来,把凉爽的楼道加温,谢程应额头带着细碎的汗珠,就这样笑着看着白芽走出来。

“...走吧,”谢程应牵起白芽的手,说出高考完后的第一句话,“回家。”

白芽心脏微微一动,点头道:“嗯。”

“回家。”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门。

“怎么没见你兴奋?”

“感觉没什么好兴奋的,”实际上白芽也确实这样想,“不就是又多写了一套卷子吗?”

谢程应微微挑眉,路上也耳闻到有人说今年英语题很难题量大,道:“多写了一套卷子?你什么时候写完的?”

白芽随意回忆了一下:“大概四点吧?记不清了。”

谢程应僵了一下,震撼地脸都白了。

一小时就写完了,这他妈是什么概念,意思就是听力听完后剩下所有题半小时就写完了???

谢程应第一次对于“学习好”这三个字有了这样清醒的认识。

两人回去的路上也不怎么着急,更何况雨早就停了,谢程应才反应过来这把黑伞属实晦气,跟今天精心挑选的红色三件套一点不搭,扔到后备箱就和白芽走路回家了。

嗯,今天属实要犒劳一下家里这位大功臣。

白芽说去外面买菜,回家时却没见拿了多少菜回来,倒是提了不少的酒,说来巧得很,白芽刚回家,这阵雨就又开始下了。

一顿饭忙活到九十点,等到吃完饭,一箱子酒少说进肚子一半。

白芽缓缓支起身体,一张俏地精灵似的脸蛋,鼻尖双颊都染着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貌若好女艳丽无双,缓步过来时像勾人神魄的艳鬼。

谢程应微微眯起眼睛,他喝地不多,但酒精最能麻痹神经,等反应过来时,白芽依旧跨着坐在他腿上了。

夏天都穿的不多,谢程应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芽那双又软又绵的大白腿夹着他的腰的触感,他几乎瞬间就烧起了,轻声带着酒气:“......芽芽?”

白芽抱着谢程应的脖子就偏头吻了上去,眼尾嫣红,“谢程应,”

他说着,雾蓝蓝的眼睛又染起水雾,“你要了我吧......”

谢程应缓缓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这又是无数个旖旎的梦中最寻常的一个。

“...芽芽,”他声音哑地不行,“你,你先起来——”

白芽不管不顾地摁住谢程应的后脑勺,带着凶猛不罢休的架势,重重地偏头吻上去。

白芽的吻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软软的,怯怯的,像兔子去舔舐青草。

而不是现在这样,汹涌的,猛烈的。

柔然的唇沾染上醉人的酒香,是以往没有尝过的甜美味道。

谢程应呼吸窒住,反射性要回吻,去汲取更甜蜜的汁水和朝露,又生生停下,他掰过白芽的脑袋,捧着白芽的脸。

“芽芽,你在想什么......”

白芽眼泪兜不住地往下流,哑声道:“你别管这么多,你亲我...”

谢程应把白芽抱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把白芽的后脑勺摁进胸怀,轻声道:“亲你,当然亲你,芽芽先跟我说,哪里不高兴了?”

“当时不是说好了,心里怎么想都要说出来,不许撒谎,不许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