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

皇宫。

清晨,军报从前线马不?停蹄地送到宫中,赵泽读完,气得当?场砸了几个黑釉建盏。

赵泽这数月来,几乎没怎么上朝,但今日,难得地又在紫宸殿召集群臣。

他已过而立之年,许是年纪逐渐上去,他比起刚登基之时,似乎胖了一些,面颊白而略有浮肿,不?算很明显,但却缺了几分精神气,腰围亦隐隐约约地宽了。

群臣齐聚,他将军报狠狠砸向众臣!

沉甸甸的卷轴砸在地上,复又弹起,飞出数丈远。

“饭桶!全?都是饭桶!朕养你们一点用都没有!”

赵泽急火攻心,口不?择言。

然而紫宸殿中鸦雀无声。

不?少?人心里都知?道战事为什么输。

可同平章事史?守成不?喜有人挑他的毛病,朝中已有当?年谢知?秋说?实话却被使劲打压的先例在前,现在再无人敢率先开口。

于是,人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寄希望于有别人来当?这个出头鸟。

赵泽看着这群缩头乌龟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辛军都已经到定州了!若是他们过了擎天关?,后面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冲到梁城用不?了二?十天!你们说?要怎么办!你们平时要钱的时候不?是建议很多吗,现在都来说?说?要怎么办啊?!”

殿中仍是寂静。

史?守成站在群臣最前,皇上那个卷轴几乎砸在他脚背上,吓得史?守成差点在殿上一跳。

纵然史?守成好面子,但心里大抵也清楚,当?初是他主战的,与辛军作战的策略也几乎是他拟定的,若要追责,他这个同平章事首当?其冲,朝廷军队输成这副德行,恐怕也有他大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