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齐宣正望着谢知秋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

——迟早弄死你。

他在心里嘀咕道。

当年?夺取状元之仇,别人都逐渐淡忘了,齐宣正却?永远忘不?了。

对齐宣正来说,这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齐慕先再怎么偏爱他,也绝不?可能为他再去操作第二次状元。

哪怕当时那个金鲤鱼未必与“萧寻初”有关,萧寻初拿了本应属于?他的东西,就?是没有眼力?见的大错。

齐宣正恨这个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想办法将那届科举的人全找名目革了功名,只要只剩他一个人,那自然状元还是他的位置。

然而这种事,实?在太难做到了。

眼下,他只能找“萧寻初”的不?痛快,只要“萧寻初”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当然,这得徐徐图之。

他父亲说“萧寻初”这个人用?处颇多,动他划不?来。

但等到划得来的那一天?,他必当让此人生不?如死。

齐宣正想到“萧寻初”痛苦万分、悔不?当初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一些。

正当他要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对外面孔,继续与茶会宾客交谈时,忽然,只见一个家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他道:“少爷,老爷让您赶快过?去,夫人的病情不?好了!”

齐宣正一顿,面上一副孝子般的惊愕之色,心里却?“啧”了一声。

他自幼受着父母宠爱长大,不?必做什么努力?,也没经过?什么麻烦事,自然觉得这种顺畅是理所当然的。因?此,当父母打断他的节奏,让他因?为他们而放弃什么事时,齐宣正便会感到格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