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秋道:“据我推测,月县的知县恐怕没有实权。看雨娘那边遭遇的情况,月县的衙役上下都与焦家勾结成奸。

“月县上一任胡知县死在这里?,且其中只怕有问题。无人知道胡知县究竟是怎么死的,但县志说他突发恶疾暴病而?亡,极有可能是死在县衙甚至家中……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秋夜本就清寒,而?谢知秋的语气,令萧寻初忽然连心底都倏然冒出寒意。

谢知秋道:“胡知县之死,衙役至少也是知情不报的帮凶。知县是月县最大的地方官,亦是月县与中央沟通的桥梁。

“如果当地主簿衙役全为一伙、十分团结,那么知县一死,当地与朝廷的联络就断了,不会?再有一个人往外通风报信,上报文书如何书写?,全凭主簿心意。再上级官员不在本地,下边报是暴病,多半也懒得派人细查。

“整个月县会?是一座围城,在这里?面,他们?想杀谁就杀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消息自然可以捂死。

“此地实则不再是方朝的一个县,而?是隐于?法外的一座孤国!”

“……!”

萧寻初心头一惊。

要是不将月县看作一个县城,而?看作一个独立的小?国,那谢知秋想要作为知县掌权,可谓孤立无援,难度也不亚于?替朝廷收复起义的领土。

至少在本地,大概没有人会?帮她。

谢知秋说:“上一任朝廷命官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里?,还从头到尾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若非胡知县留下绝笔,只怕此后的知县都会?将此当作意外病故,毫无准备赴任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