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多的学习,谢小姐如今已识得不少字,也读得懂稍微复杂的书了。

只是,她觉得贾先生时常拿着书发愣,反应好似比过去慢了许多。

此外,谢小姐身边的另一桩大事,便是新年春节刚过,母亲终于生产了。

温解语这一胎是足月,许是孕期补得太足,很是不好生,比生谢知秋当年更为艰难。

当夜,直到寅时,屋内才传出婴孩的啼哭声。

谢老爷在屋外徘徊了半宿,见有人出来,忙上去问:“夫人可还好?孩子是男是女啊?”

嬷嬷眼神躲闪,难以启齿地道:“是女孩。”

长廊上一时静默。

良久,只听谢老爷轻轻叹了一声。

他道:“罢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天边满月,随口道:“这个孩子,便唤她知满吧。”

言罢,也没解释名字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就结束了。

妹妹出生后几日。

冬寒未过,屋内烘着炭火。

谢知秋裹着厚实的棉袍,偏着头,好奇地望着床上的妹妹。

妹妹还小,整天不是哭,就是在睡觉。

世上婴儿好像都是一个模样,脑袋大大的,眼皮肿肿的,并不是太好看。

但许是血脉相连,她倒意外地觉得这女婴可爱。

谢知秋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熟睡中的妹妹粉色的小脸。

温解语将小女儿护在身侧,见到大女儿的动作,不免失笑,道:“软软的,还有点温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