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邵坤伸手摘掉江朔头发上的一根木屑,结果沾了一手粘腻半干的血浆。
一个月前,这小东西还在沙发上和自己打闹,自己指尖缠着这些发丝,说他这样做爱时很性感,让他留着先不要剪,一个月后再见,怎么就跑到了病床上,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陆邵坤平生第一次反应迟钝,看着江朔惨兮兮的小脸,眼底渐渐迸射出火星。
江朔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丁米。
病房拉了窗帘,隔绝了刺眼的阳光,柔和的光晕落在对面墙上,像是挂着一块金灿色的毛毯,大脑里头嗡嗡的,江朔瞪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十分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
“你醒了?”丁米简直喜极而泣,冲到病床边,关切道,“江哥,你感觉怎么样?”
江朔看着她眨眨眼睛,“我——”一开口,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恶心的想吐。
“江哥你怎么了?”
丁米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江朔吃力地咽了口口水,视线在病房里匆匆扫了一圈。
丁米反应过来,刚才医生说过,轻微脑震荡可能出现短暂的意识不清,于是跟他解释道,“舞台塌了,江哥,你差点被压在下面,救你出来的时候,你头上脸上都是血,吓死人了!”
说着说着,丁米的声音里透出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