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煦帝无甚所谓地摇头,“毁便毁了,不过一些繁文缛节的文字,朕有时也瞧着碍眼。”

“阿玛分明知道,还来逗我?”

太子的声音高了一些,伴随着胳膊挥舞的动作,像是力道更重了。

“可保成这些日子不是心情不畅?朕这是给保成寻求发泄的办法。”康煦帝假惺惺地说着,就好似他说的话是真的一般。

允礽哼哼地丢开一本奏章,“我的确心情不虞,可都是给阿玛气出来的。”

康煦帝讶异,“怎么,朕最近可是老实得很。”

老实,这个词套在康煦帝的身上,就哪哪都不对劲。

允礽板着脸色,面无表情地说道:“阿玛从前不会这么着急想要我参政,也不会那么快就想叫大哥出宫建府。总感觉阿玛有哪里奇怪。”

“那保成最近怪兮兮的模样,便与此有关吗?”

允礽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自然,与此有关。”

康煦帝摸了摸下巴,“你倒是机灵。”

皇帝露出一个更假的微笑。

“可朕不告诉你。”

允礽更加大声地哼了一下,不告诉他便不告诉他,当他不知道,这肯定与太皇太后有关吗?

不得不说,允礽的猜测很正确。

在临终前,太皇太后曾经连太后与太子都让退开,只与康煦帝说了一番话。

那时,太皇太后像是回光返照,甚至有力气自己坐起来。

“皇帝,纵你喜爱其他的皇子……可太子,便是太子……你既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便不该叫其他的皇子……升起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