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废认了,可倘若叫我出得去,届时……可就莫要怪我发疯了。”

那话里充斥的怨毒,叫人心寒。

“……”

贾珠迷迷糊糊,好似听到有人在叫他。

意识朦胧胧地从深层往上浮,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他该睁开眼了,外面……

已经天黑了。

贾珠躺在床榻上,软绵绵地抬起手,抓住了将要转身的郎秋,“……何时了?”

他的声音沙哑,好似有点干涩。

郎秋惊喜地转身,“大爷可算是醒了,下午许畅发现你有些低热,赶忙叫了大夫过来,灌了一碗药汤这热意才退了下去。”他快/手快脚地帮着贾珠起身,靠坐在床头。

“……是因为,受了凉?”

“大夫是这般说的,那考棚还是太冷,最近又时时下雨,大爷这几日可要多多歇息。”

贾珠的身体一直不大好,生病是常事,这般低烧已经算是轻松,故而郎秋说话口吻并不算沉重,还有些轻快,“琏二爷听说大爷病了,早些时候还来探望过。只是原本还难过着,不知怎的又高兴了,笑得像是掉进米缸似的。”

就坐在床头偷偷乐,如果不是不知道贾琏不是那种会幸灾乐祸的主子,郎秋等人必定是不高兴的。

贾珠虚弱地笑了笑,“……这小子,是想起自己没做完的功课罢?”

郎秋一愣,“哎呀,这倒是,琏二爷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躲避掉吧?”

贾珠揶揄地摇头,抬起一根手指攥住郎秋的袖子,“去,叫这位好琏二爷,将功课送来,我明儿看。”

郎秋吃吃笑起来,出去叫人。

贾琏得知这悲惨之事时会如何嚎叫且不说,贾珠捂着自己的额头,却是有些发愁。

他为了考试,已请了好些日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