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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现在,出于私心他都没办法接受宋寄要一个人呆在疗养院里,以一个精神病人的身份。

一想到宋寄在那种地方,他的心就疼得受不了,简直没办法呼吸。

“我知道你想保护他,”齐言一针见血地戳破释传的想法,“你觉得哪怕他精神不正常,忘了就忘了,只要你把他护得好好的,他仍旧可以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但你目前的情况,真的有那个能力保护好他吗?”

他提醒释传:“你被他捅伤那天,他就已经想起来了,所有。”

窒息感在一瞬间达到顶峰,释传曾想过这件事的可能性,但因为当天确实混乱,他都没来得及安抚宋寄一句,利刃就已经朝他的身体刺了进去。

之后的抢救、昏迷浑浑噩噩就到了今天。

释传忽然觉得因为瘫痪丧失了多年的知觉在今晚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满腔满身的疼痛疼得他鬓角沁出了一层一层的汗液。

他想问点什么,可张开嘴巴却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堵在他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去。

齐言抬手不太专业地替他揉着胸口,同样也很艰难地告诉释传实情:“本来不想在这个关头和你说这些的,怕你接受不了一口气上不来。”

“那天晚上我们该去接他的。有人借着吃散伙饭的名义把他带走,然后……欺负了他。”

“是几个和戏团老板玩得好的男的,平时一起打麻将赌//博//认识的。”齐言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们把你和他送到医后,医生看了宋寄的身体情况,先是安排了修复手术,接着就建议我们报警了。”

他很努力地揉着释传的胸口,生怕释传一口气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