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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放假没几天,原本姐弟俩都不太想回国的,所以行李都不打算带太多回去。释惟懒得拎行李箱,索性直接让弟弟随便帮她装两套衣服去他的行李箱里一并拎着得了,养那么高大的弟弟,不就是用来在这个时候做苦力的么?

可是死直男释传竟然把她特别喜欢的一条毛呢裙就随便塞在行李箱的角落里,即便现在她拿出来也没法看了,皱皱巴巴,像条刚从罐里拎出来的咸菜一样。气得她想大义灭亲。

释传则更委屈,姐姐说只装两套衣服,等真的东西放过来他简直要气晕过去,单说化妆品就有好大一收纳袋,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礼物。

再大的行李箱也空间有限,他好不容易把两个人的东西塞进去,却发现要带给宋寄的那些礼物已经没有地方搁置。

他花了好大功夫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整理,眼看着堪堪能把所有要带回国的东西塞进可怜的行李箱,却被甜蜜约会回来的姐姐赏了一巴掌。气得铁拳紧握,要不是明天就到回国了,释惟一告状他肯定要死得更惨,他恨不能和自己亲姐现在就来一场solo。

释传咬牙切齿骂道:“你,现在就去你房间把你上次去度假的那个小行李箱给我拎过来!不然我就把你尸体带回国算了!”

释惟还心疼着那条新款的毛呢裙,听到弟弟的骂句后嗤笑了一声,刚要问他谁借他的胆子就想到她别的衣服,没办法只能翻了个白眼走回自己房间把那个小行李箱拎过来。

不同于刚刚对待她裙子的粗暴方式,释惟正叠着一条新款围巾,认真的样子还以为是在做什么研究,看得释惟一愣一愣的。

围巾一角绣了个花体的“s”,释惟啧啧啧几声,揶揄地问释传:“这什么?s?你土不土啊?”她觉得蛮好笑,“哪有人那么自恋把自己的姓绣围巾上?”

说着还把围巾捧起来仔细看了看,释传这个操作土归土,但选的围巾还蛮漂亮,质地也很舒服。

刚拿到手上的围巾立马又被释传一把抢了过去,他耳尖有点红,脸更是绷得死紧,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这是送宋寄那个小鬼的!”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耳朵在烧,他抬手揉了下耳朵,而后低着头继续整理行李,一眼都不敢看释惟。

“出国那会他期中考,我没让他送我,听说躲被窝里掉眼泪了,我想着回去总要送他点什么哄哄吧?他不就喜欢这些吗?”

说话间他声音小了一些,与其说反驳,更不如说解释。他想起什么来,没忍住也讥诮地笑了下,“听到我要出来上学就暗搓搓提了好几次要买什么情侣挂饰,他零花钱才几个钱?能买得起的都难看的要死,贵的我舍得让他买啊?还不如拿去好好买两顿饭吃,瘦得跟猴儿一样。”

宋寄进了高一后成绩比初中还难看,却因为释传要出国这件事一到周末就想着要和他出去玩一趟。

释传当然知道小鬼是想留点纪念,但一想到他那张惨淡的成绩单要是被宋清荟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打。想想不如算了,还不如盯着他多写两张数学卷子来得划算。

理智上释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宋寄太容易红鼻子红眼眶了。出国后一想到宋寄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浑身不是滋味,总想着要给宋寄补偿点什么。这次回国他衣服就带了两套,剩下的全是每次逛街看到某个东西觉得宋寄一定会喜欢顺手就买下的礼物。

彼时释传才十八岁,谈个恋爱都不会。嘴硬心软的那套不知道遗传了谁,当着宋寄的面话不会好好说,背地里又张口宋寄、闭口宋寄。

释惟看着弟弟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笑话他,只满脸揶揄地笑了几声。

——

下了飞机释惟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还好家里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释惟一头就钻进车后面打算到头就睡。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驾驶座上有人咳了声嗽,“一年没回家,都不和爸爸打个招呼?”

是释惟最熟悉的声音,也是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去年一年没回家,最大的原因就是知道了父亲出轨还在外面生了个孩子这件事。

算算那个野种的年纪,释围青出轨的时候,释传估计路都还没走稳。

她懒洋洋睁开眼睛,没什么表情敷衍地喊了声爸爸。一点不惊讶为什么来接她们回家的是日理万机的释围青而不是司机,更没有什么要凑过去像往常那样和父亲亲近一下的打算。

被女儿这么对待,释围青脸色不太好,坐在驾驶座上笑也不是不小也不是。

他沉声带了点命令的口吻对释惟说:“坐到前面来,爸爸好久没和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