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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释燃有点哽咽,他苦笑着说道:“你知道吗?释围青甚至现在都不记得我到底几岁了,前两天把我叫去书房,说到我们的年纪。他说……”

他说:“小惟要是还活着,今年也快三十三了,你和你哥差不了太大,你是二十六还是二十七?”

释燃红着眼睛,他抬手抹了下鼻子,情绪有些收不住。

不过在释惟面前,他一向不用太收敛,这会索性两手伸过去,一把抓住释惟的双臂问释惟:“释惟,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差在哪里?能让你在爷爷家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那么厌恶我?你记不记得你骂过我什么?你记得你骂过我什么吗?”

他力气太大了,钳固住释惟的同时弄疼了释惟。

在刺骨的疼痛中,释惟想起来自己知道释燃的真实身份那天说过的话。

其实根本不算骂,只不过是父亲的私生子叫她姐姐时,愤怒让她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轻蔑地说:“我只有一个弟弟,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姐姐。”

一直到今天,释惟也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即便心里清楚,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连到面前的人身上。

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所有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她实在没办法承认面前的人也算自己的弟弟。

一想到这些,释惟就觉得又气又恶心,更是没什么好脸色面向释燃。

她使劲地挣脱,整个身子都在往后仰,想离释燃越远越好。

这个眼神和这样的举动激怒了释燃,手下的力气自然比先前还要大,几乎要把释惟瘦弱的双臂捏断。

“对,你当初也是这么看我的,你一直对我都是这么厌恶。可我到底差在哪儿了?你说啊?凭什么我不配?凭什么释传就配?你讨厌我,他也讨厌我,就连上学那会唯一安慰过我的人,都他妈的喜欢释传。释传他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是那棵长在阳光下笔直的树,我就是那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