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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时间把两个人把所有人冲刷成什么样,把记忆涤荡多少遍,释传在宋寄心里总是不变,他一眼就能认出。

宋寄期盼释传不要将他认出来,这样他也能想对待父亲一样,冷着脸经过他身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又失落,失落释传真的没认出他来。

说想念的时候,眼底的那些缱绻潮湿得要滴出来。

有什么用?

八年的相处,宋寄在释传的心里始终就是个单薄片面的形象,那些印象早就干涸在记忆的的海底。见了面也无法第一时间留红了眼眶。

客厅里传来不小的动静,宋寄又重新睁开眼睛静静地听着。

好像车库那边也传来点声响。

宋寄的心瞬间提起来,先前那些疲惫一扫而空,又能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

管家正在打电话,听谈话内容应该是在和医生说话,提到了几个宋寄没太记住的专业名词。

抬眼间电梯门也开了,释传周围围着的人从平时的两个变成了四个。而他的轮椅靠背几乎算被放平,笨重宽大的轮椅变成了类似躺椅的设备。释传躺在里面,也不知道还醒没醒着,鼻子上的氧气管换成了面罩,宽宽大大地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从送机的角度就没见过他睁开眼睛。

但隐约见他嘴角殷红,是未擦净的血渍。

“要去哪儿?”宋寄收回视线,尽量不用余光去看护工正帮着扶正头颅的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