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们这类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有特权的蛀虫身上, 而正在关心那些惨案的,只有那些惨案事主的家人。

“此事, 景先生可有确切证据?”衡王站起身,负袖而立,沉声问道。

宁景道:“回王爷, 我这里在柳安易处搜到了徐记的卤肉方子, 此外还有上河村村民苗聪山可以作证, 当初他曾看到柳安易尾随徐泽上山,且面目不善, 似寻仇一般。”

“不过, 这些只能当做疑点翻案, 不能算作直接证据, 这件事归根结底落在仵作富开济身上,若他能指证当年之事,那就能定柳安易的罪,只是,这些事是从富开济醉酒口中得知,他清醒之时,怕是不会认罪。”

宁景也没有多言他是怎么得知这些事的,衡王也不会关心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把一个人全部探清,没什么好处,还容易让人介怀在心。

至于宁景特意关心徐柳二家的事是不是有恩怨,衡王更不管了,于公于私,这件事他都不会视而不见。

衡王冷笑一声,道:“本王管他清醒还是醉酒,抓来一问便知。”

他一拂袖,喝道:“穆林何在。”

从房梁上直接落下一人,落地轻飘飘的,足见有功夫在身,那人跪地,道:“属下在!”

“限你半个时辰,将仵作富开济抓来,其若敢反抗,便打断腿拖过来。”

“属下遵命。”

那亲卫道完,一闪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宁景看着咋舌,这是真有武功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内功,他能不能学两手。

等日后有空,他就问问穆泉,多学两下身手,技多不压身。

衡王亲卫的执行能力不用多说,没过半个时辰,就把人抓来了。

嘭的一声,一个肥胖身体被丢在地上,那胖的,似乎还在地上弹了两下,像个肉球。

此人,正是仵作富开济。

富仵作的身上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急得脸红耳赤,想呼叫却叫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因为着急恐惧,额上汗如雨下,油腻腻的恶心人。

宁景打量着这人,可真是富得流油,身上被绳子捆着,一圈一圈的,像一条毛毛虫。

有人上前拽出富仵作嘴里的布,他立马就咋咋呼呼叫嚷起来,“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呜”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脚踢在肚上,顿时痛呼一声,疼得说不出话。

衡王慢条斯理品着香茶,没有给富仵作一个眼神,旁边宁景也老神在在的看着。

审问这种事自然不需要他们亲自来,衡王亲卫精通各种逼问技巧,若是富仵作不老实交代,足够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怕污了二人的眼,亲卫将富仵作带了下去,宁景和衡王则是悠闲的聊起他话,等着结果。

过了两刻钟后,富仵作再次被提了出来,这一次,他再也没了刚刚大喊大叫的气势,整个人如一只落水的死耗子,蔫头耷脑,肥胖的身体瑟瑟发抖,如一块颤动的肥肉,嘴里有气无力的哭饶着。

宁景眼尖的看到,富仵作两只手上的指甲竟然没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诡异的是,伤口并没有流血,就一块块粉嫩的指甲肉裸/露着,不仔细瞧,都看不出来,上面的指甲盖没了。

这让宁景安吸一口凉气,觉得手指头隐隐作痛。

光这一点就让人感觉可怕,富仵作身上还不知有没有其他暗伤,也难怪他没撑多久就被带出来了,怕是受不住酷刑,愿意全招。

而果然如他所猜想那般,亲卫躬身道:“王爷,他全招了,和景先生说的一字不差,这是他的供词。”说着,亲卫呈上一张按了血手印写满字的纸张。

衡王接过,细细一看,随即冷笑一声,将供词狠狠拍在桌上,厉声道:“富开济,你好大的胆!”

“谁给你的权力和底气,敢如此欺上瞒下,草菅人命,区区一个仵作,恶行竟然罄竹难书,你实在万死都不足恕罪!”

富仵作经过刚刚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了眼前的是谁,脸色吓得煞白如死人,一个劲磕头,磕的嘭嘭作响,几下额头上就血肉横飞,可他不敢停,嘴里哆嗦着道:“我知罪我知罪!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哼,饶命,”衡王冷笑着,睥睨着下面的人,高高在上道:“你觉得本王能饶过你吗?你现在应该是想,是死你一人保全家好,还是让你全族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