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宁景就像一只懒散的狼,不声不响,慵懒随性,有时候看起来还很温和,但只要有人触及他的领域,他便会暴起伤人,一击毙命。

这样的人但凡招惹了,就得时时提防,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埋下暗棋,让对手不得翻身。

柳大嫂嘴唇抖了抖,咬牙道:“宁景,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们这些女人哥儿算什么本事,莫非以为我们家都没有男人吗?你对我这么不客气,到时候我男人来了就找你算账,你别跪着求饶!”

宁景哼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俗话说娶妻娶贤,大舅哥本是个明事理的人,和宁某连襟和睦,可惜中间出了大嫂这样的人物,看来注定要冷了关系,今天大嫂带人来我家门口闹事,大舅哥若不给个交代,以后就不要怪我宁景不认这门亲戚。”

柳大嫂浑身一颤,这宁景是直接把搅事精的罪名扣她头上了,什么娶妻娶贤,她带人闹事让宁景和柳大之间关系冷硬,这事传出去,别人都要指着她脊梁骨骂她作,这么大岁数白活了。

陈瑞雪见此,忍不住站出来道:“宁秀才,你说话也要讲个道理吧?什么是我们闹事,明明就是你夫郎和柳鱼璃蛮不讲理,强要我答应带他们去听风楼吃蛋糕听书,太不要脸了!你就算是他夫君,也要讲点道理吧,不能这么偏袒他们!”

柳大嫂的手帕交也道:“就是,宁秀才你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应该知道帮理不帮亲,是要讲道理的!”

宁景轻轻一笑,神色莫名,道:“道理?”

他目光瞥向陈瑞雪,带着不经意的轻蔑,“你既然知道我是静秋的夫君,就应该明白,我现在站在这里,就不是来讲道理的,我是来给他撑腰的。”

宁景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品德高尚的好人,道理是什么?他帮亲不帮理,不好意思。

别说今天的事是陈瑞雪先来找不自在,柳静秋和柳鱼璃只是反击过去,故意顺着陈瑞雪吹的牛把他架起来让他下不了台,就是真如陈瑞雪说的,二人强要他答应带他们去听风楼消费,宁景都不会在意。

只是,柳静秋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是个知进退不强求的人,也不爱麻烦别人,自尊心极强,不可能真的提出这样的请求。

再说了,不就是去听风楼吃吃蛋糕喝喝奶茶听个书嘛,柳静秋若真的想去,和宁景说一声便是,就算如他们所言,请私塾一众同窗前去,也不是什么事,用得着强求陈瑞雪和那个所谓的贾少爷?

“你、你……”

陈瑞雪被他的话堵的气息一滞,一双眼睛气的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偏偏他还想不出反驳的话。

宁景太过理直气壮了,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啊,他是柳静秋的夫君,站出来自然是来偏袒柳静秋的,用得着和他们讲劳什子道理。

周围的村民有人不由暗赞一声,这才是保护妻子的好丈夫,这不比妻子和别人闹了矛盾,结果站出来指责妻子,对别人低头哈腰赔罪的丈夫可靠多了?

有这样的男人在身后撑腰,老婆走出去步子都敢大踏步了,就是有底气!

篝火旁,柳静秋看着宁景的背影,目光怔愣,火焰的倒影在他眸子里跳动,仿佛暗合了心脏的鼓动。

砰。

从这一刻他知道,他身后一直有个人站着,这个人会无条件偏护他,当有风雨侵袭过来时,会将他护住,将风雨挥退。

宁景对这个眼角眉梢处处都在模仿柳静秋的哥儿实在没有好感,这个赝品伪装的清冷透着一股子矫情味道,让他看了就心烦。

柳静秋的清冷是一种温柔没有棱角的淡泊,宛如一池秋水,带着秋意的寒,但将手放入水中,却能感觉到水流穿过指尖的温柔,渐渐还有了暖意。

“你什么你?”宁景看着陈瑞雪,目光不善,道:“莫要以为你是个哥儿我便会让着你,我打人从来一视同仁,当然,我不会动手打你。”只是默默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而已。

榆息.

宁景看了周围一眼,有些威胁的话还是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说,不然以后陈瑞雪出了点什么事别人都要推他身上,当然,那意外可能十有八九就是他在背后捣鬼,但这不能白白给人把柄不是。

“今晚的事,我日后会登门造访,找你们家男人聊聊,至于你们,宁家不欢迎,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我亲自赶人。”

宁景负袖而立,挺拔修长的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高大压迫,柳大嫂咬咬牙,拉着陈瑞雪一声不吭走了出去,全程臭着脸,看也不看旁边一眼。

她手帕交见状,也只能灰溜溜跟着退走,她本来就是为了捧陈瑞雪才站出来帮腔,后者可是和城里少爷说了亲,交好了日后说不定能帮她儿子在城里找个好活计,自然得巴结着。

经过这一闹,热闹的篝火晚会也散了,不过时间本来就不早了,睡意上来,大家也就各回各

不过今晚看了这样一场好戏,也值得他们津津乐道好一段时间了,而且今晚宁景的表现太出乎他们意料,不少妇女哥儿对他大为改观,不论其他,就说他站出来无条件偏袒夫郎,这就是她们羡慕不来的事!

谁不希望自己丈夫能如此帮着自己啊!有理没理另说,夫君如此偏护就让他们心里熨帖,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突然之间,村里妇人哥儿都好羡慕柳静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