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为名声臭了,宁秀才堂堂一个秀才郎,找不到任何营生的事,只能躲着在家中,啃母亲和夫郎,而且因为心中抑郁,没事就会拿柳静秋出气,把后者折磨的不成人样。

“宁秀才,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房间狭小,不是所有人能进来的,大部分人堵在门口,从人群里走出一位老者,身穿干净体面的灰色长衫,头上束巾,姿态有几分威严,正是村长柳相德。

他们所在的村子和安村算得上是个大村,村长家富庶,他本来也是个童生,可惜没啥读书天赋,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平时对待宁秀才颇有几分客气看重,现在宁秀才做出这种事,他十分痛心。

私心里村长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毕竟附近几个村子的秀才都是有数,可以说秀才代表的就是村子的脸面,宁景丢了脸,和安村也丢脸,他这个村长自然也是面上无光。

可这次事情闹得大,若不给出个解释,怕难安众怒。

他心下一叹,也是怪怨起宁景,自家已经娶了柳静秋这么好的哥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偏还要去招惹柳和宜。

“村长。”宁景向村长手上行了一礼,目光看向柳静秋,后者也知礼,忙搬了凳子给村长坐下。

“这事,有误会。”

顶着众人压迫的目光,宁景面不改色的道。

村长目光一闪,哦了一声,道:“什么误会?”

人群安静下来,都盯着宁景,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

宁景笑了一下,缓缓道:“我娘平日里喜欢吃后山那块的野菜,昨日我恰巧有空,就自告奋勇去摘,没想到路过岔口的时候正遇上了涂家夫郎,他后面有一条蛇在追,一溜从山上跑下来,跑得急了身上衣裳都被树枝挂到,有些凌乱,虽然本着礼节,我应该转身而去,但是那蛇委实凶险,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上前赶走了蛇,涂家夫郎摔在地上,我就想去扶他起来,但是涂家夫郎可能受惊严重,误会了什么,所以才大喊大叫起来。”

他说完,看向宁何氏,后者本来听的一愣一愣的,见状连忙点头,道:“没错,昨儿是我让景儿去后山摘野菜去了。”

她说完心脏砰砰跳,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

宁景十指不沾阳春水,会摘个屁的野菜,估计野菜从他脚下踩过都不认识。

不过作为无条件偏袒宁景的娘,就算宁景说的再离谱,她也会打掩护,这也是宁景为什么说谎要拉上宁何氏的原因,不然说为柳静秋去摘野菜还能立个爱妻人设,更有利于后面说服众人。

村长身边一个高大男人站了出来,冷硬着一张脸,喝道:“胡言乱语!”

宁景看过去,根据记忆他认出,这男人正是柳和宜这辈子的丈夫,涂格。

涂格身高起码一米九,在一众平均身高没有一米七的人群里委实引人注目,他长得不俊,甚至有些平平无奇,但是一身气势吓人,像手底下有过人命。

不,应该说,手下曾经血流成河。

在书中,涂格并不是后面才成为将军的,他本来就是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只是京城局势变幻莫测,他拥护的皇子夺位失败,涂格只能弃了身份躲在这个小村庄里,后来局势变换,他再度出山,才重新当上将军。

此时他冷冷看着宁景,给来的压迫胜过所有人一起带来的感觉,甚至犹有过之,宁何氏只是在旁边被他余光扫过都感觉胆战心惊,像衣服被人扒光了一样。

然而,宁景依旧一脸平静,甚至淡淡笑了一下。

他道:“涂猎户,我理解你的心情,若是我夫郎遭遇同样的情况,我也会不顾一切想为他做主,讨一个公道,毕竟这事关夫郎的声誉清白,但这事确实是误会,宁某不才也读过几年书,知礼义廉耻,贵夫郎同样是良家哥儿,怎么可能做的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涂格眉头一皱,这段话委实厉害,若他坚持不是误会,岂不是说自己夫郎不懂礼义廉耻,不是良家哥儿?

而且这宁景嘴一张一合,就把本来强迫的事说得像他们偷情,他就算想指出来,也难以直言说宁景强迫了他夫郎。

左右说来都不是,真是好圈套,好一张嘴。

而且涂格心里有事难言,因为他知道宁景说的话也许有几分真。

别人看不出来柳和宜的把戏,但是他当时就看出来点不对劲,那时两人背对着他,宁景挡在前面,赶过来的人就看到柳和宜猛的和宁景分开,像是宁景想强迫柳和宜被后者挣脱了。

当时没来得及细想,过后回想时就琢磨出一丝不对,只是涂格不想细思,他也不能明白,柳和宜会拼着清白不顾,去冤枉宁景么?

恰在这时,村长道:“哦,原来如此啊。”

村长松了一口气,看向村民,笑道:“那应该是一场误会了,我就说咱们和安村的人都是知礼守礼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更何况是宁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