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沈无诟随意摆摆手道。
吕识程小心看向文书和图纸,又被惊地定在原地。
郁安居然如此果断地将垂直式的挡土墙改成了扶壁式。
扶壁式挡土墙的确更省材料,也更稳固,但可观的优势背后是巨大的计算量以及敢做大改变的勇气,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
这个新会元的本事,或许的确已经超过吴或北了。
沈无诟见吕识程呆站在那里,吼道:“看什么呢?多画几个三角形有什么可看的,白在工部干了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吕识程一个哆嗦,连忙捧着文书和图纸出去了。
明眼人都看到了,郁安独得了沈无诟的赏识,却无一人敢给郁安使绊子。
因为他们就是靠奉承上来的,好多地方都不懂,若是郁安不出面,他们怕是不会好过。
这天傍晚,郁安映着温和的黄昏到庆阳候府吃完饭。
云遥擦了擦汗,有些难过地抚向郁安眼下的阴影。
相公太辛苦了,拿着微薄的俸禄,做着过量的工作,回来还要完成国子监的课业。
没错,虽然会试前三的贡生已经开始实习,但本质上还没有参加殿试,还是国子监的监生。
高名次的后面是更大的辛苦。
郁安握住云遥的手,柔声道:“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好。”云遥心疼地点头。
饭桌上,云遥视线就没离开过郁安,一个劲给他夹菜。
整顿饭下来,郁安几乎没动过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