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环境中的其他人也看不见他们三个,谢玄声音也没有压低。

“北伐功劳也有他的一份力,前些年若非桓温,也不至于等到三叔出山。”

权势如桓温这样的权臣, 对一段历史, 一个王朝, 并非都是不好。

他只是将自己的凶狠一面对准了皇位,朝向皇族。

这样的心思放在其他朝代,可能会令人不齿,也让人惊恐退避三分。

但在魏晋南北朝,太正常了。

“我等并非憎恶惧怕桓温。”谢道韫注意到姜烟眼神里的迷茫,笑道:“桓温几次北伐,也是出生入死为我朝收服过失地的人。只是他最后权欲滔天,企图染指皇位才被我等不齿而已。”

在桓温想要当皇帝之前,大部分人对桓温也只是颇有微词,但大致上还是敬重这位北伐大将的。

所以,桓温在稳定东晋前期的局势上,并非没有良性作用。

一味将桓温认作小人和反贼,其实也不对。

他们说话间,众人就已经到了宴请的地方。

谢安从头到尾都淡定得很,仿佛成竹在胸,又仿佛不知道桓温这次前来是有杀他的心思。

甚至还几次举起酒杯对着王坦之敬酒。

坐在旁边的王坦之头都大了,想不通谢安怎么到现在还能坐得住?

“谢安石!”桓温的目光在王坦之和谢安身上游移。

这两个人曾经都在他麾下,如今倒是都帮着幼帝了。

“大司马!”谢安端起酒杯,又笑眯眯的朝着桓温敬酒。

桓温打量谢安,谢安始终轻笑以对,这股自信满满的模样,反倒是让桓温心中存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