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传来苏式小曲的声音,柔软动人,一切都让他愈发眷恋江南。隔着三两步距离,宋青也望向他:“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云酽心中一动,转身走了进去。
然而他走进去却并没有询问是否可以入住,也没有问是否有一个叫白泽的人来找他,只是在确保宋青看不到这里的情况下,向前台小姐借了手机。
他借一丛茂密硕大的龟背竹遮挡,轻车熟路地拨出了一串号码。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这数秒内,他心中激荡又不安宁,指责自己这种自私的行径有多不照顾朋友的情绪。
无耻至极,自私自利,这种词语用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可是以往他照顾旁人太多次,逃到这里来,灵魂都叫嚣着要他背叛过去的自己。这次难得昏了头,也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待一次。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白泽的声音:“喂?”
“白泽,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白泽的音调骤然拔高,如释重负地吼道:“我靠!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都要找疯了!”
自知理亏的云酽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告诉他自己很安全:“对不起,我今晚可能没办法来找你,”他轻轻捻着龟背竹光滑的叶片,随口扯出自私的谎言,“我不知道怎么的走了太远,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带着我,你放心。”
鬼知道白泽有多着急,云酽本来这次出门情绪就很低落,万一再出了什么事,他不可能自己回北京。
可是这会儿他听得出,云酽的心情很愉快,像是终于心愿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