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遵望了眼屋内摆设,说道:“仅凭鞋子这一点,只能证实她当日可能没出门,但不一定能证实她没有参与作案。也许,她有帮凶,也许,韦大的死亡地点根本不是孙寡妇的屋子。”

“你看看,房间就一间,里头有床被褥,外头也有一床。这夫妇俩连睡都睡不到一处,可见关系足够差了。换句话说,桑云就算没有作案时间,也是目前来看,最有作案动机的一人。”

钟大摇摇头,“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许遵望向他。

“啊?我是说,这桑姑娘长得这样好看,又人缘儿好,本可以过得轻松美满,结果遇上这样的叔叔和这样的丈夫。”钟大由衷说道。

许遵表情嫌弃,“好看?我看你真该去洗洗眼睛。”

头一低,许遵发现自己还捏着桑云的鞋子,烫手似地把鞋子丢了出去。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黄明子终于赶到蓬莱县县衙。

钱良弼面对上级许遵,大气不敢出,面对上级手下的仵作,也是格外客气。不过,这名仵作对他的客气视若无睹,一来,只说了一句:“尸体呢?”

钱良弼内心觉得憋屈,却不敢冲黄明子发难,见跟在自己身后的衙役一副懒散模样,上去就是一脚,“还不快送黄仵作去义庄验尸?”

衙役承受了知县的这股无名火,却不敢叫屈,忙领了黄明子去。

另一边,许遵也接到消息,他与钟大去到义庄时,黄明子已经在了。他在停尸房里焚烧皂角,再以麻油涂鼻,最后将事先备好的一小片生姜含入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