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看着流满一地的酒水,贪婪地吸了吸鼻子,随后就是满眼的心疼,这可花了自个儿六文钱呢。

这个败家娘们儿!

韦大顶着一头怒火,挺了挺身子道:“是又怎么样!那娘们儿就是假正经!丈夫死这么久了,不想男人?再说了,一个女人家,守着金山银山的,又没孩子,还不如带着钱改嫁给我,我给她一个孩子!”

桑云见他认了,又说这些无耻的话,怒从心头起,抄起手上的木棍,就要向韦大砸过去,“你还要不要脸!”

韦大下意识捂住头,边躲边道:“我怎么不要脸了!《宗法》里可是规定了,嫁女费用一百贯,娶妇五十贯。你那叔叔一毛钱不给老子,倒是我给了他二十贯聘礼钱。要不是看在你长得还算貌美的份上,你以为我乐意当冤大头?我不要脸……你没有嫁妆进门,还整日跟个泼妇似的,你要脸?”

桑云气急,扔了棍子,左看右看,最后竟去厨房抄了把菜刀杀进来。

韦大见到菜刀,立刻怂了,抱头鼠窜道:“你别冲动,云娘,别冲动啊。我又没打算休你,那孙寡妇进门,和你两头大,她带来的金银,你不也能享用吗?再说你俩关系一向不错,你也能多个说话的人,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桑云提刀追着他,“韦大,你现在就随我去县衙自首!”

“自首什么自首,你疯了吧!那寡妇是自己一脖子吊死,又不是我杀的!”韦大站在桌子边辩道。

桑云将菜刀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佯装心平气和,与韦大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说「我」有罪吗?你与我去县衙,把该认的罪认了,我还和你接着过日子。”

韦大见她放下菜刀,以为她的疯劲儿过了。于是讥笑她,露出一口黄牙道:“说话还文绉绉的,要不是你那教书先生的爹死得早,我们云娘都要被教成女状元了呢。你如此气恼,难道是怪我宁可碰寡妇,都不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