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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在掌心晕开,柴青老树扎根地立在那,街上的行人来来走走,她失魂地迈不开脚步。

明明再往前走,就到家门口了。

原来她无知无觉地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全看公主的好心捡回一条小命。

怪不得初见姜娆对着她肆无忌惮,怪不得她不厌其烦地问自己怕不怕死,又道她不知死活。

怪不得她看起来丧丧的,没有十八岁姑娘应有的活力。

这下,一切都能想通了。

姜王以子为棋,以棋养毒,以毒杀人——和亲本就是一场阴谋,是对燕王布下的死局。

燕王死了,作为和亲公主的姜娆定然不能活。

棋子就会沦为弃子。

不愧是姜王那个老东西想出来的毒计!

柴青如鲠在喉。

春水淋湿她的头发,僵立许久,她骤然转身,拔腿往春水坊的方向跑!

……

柳眉被站在门外的人惊了一跳,看她头发、肩膀俱被雨水打湿,小脸没有往常的红润,急忙拉着柴青进屋。

门关好,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麻利地帮坏侄女脱了外面的湿衣,两人都忘记还有内力这回事。

厚厚的衣服罩住身子,柴青没好意思坐下,干脆站着:“姑姑,我有事问你。”

“问!”

柳眉为她沏茶。

冒着热气的香茶到手上,柴青吸了吸鼻子:“这世上,可有名为‘毒寡妇’的蛊毒?”

她话音方落,柳眉呆在那,眨眨眼,上前一步强势抬手搭在她脉搏,确认她没有中毒,才感觉自个重新活过来,长吸一口气,脸色不大好:“好端端的问这做甚?这可不是你小孩子家家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