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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青追上去,边走边纠结如何与此人相处。

先生的马甲被扒,有这重身份在,好似柴青是个闪闪发光的大好人,做坏事都不坦荡了。

她还想在姜娆面前装模作样做品性高尚的先生,但这人怎么回事,偏来惹她?

这是不睡到床上不罢休?

毛病!

柴青愤愤地想:我有心放你一马,你却苦苦相逼,以我素日的性子,何至于在这进不得退不得?

正想着,姜娆勾了她指尖,冲她柔柔一笑:“小女子钦佩先生久矣,未曾想有一日能得见真人,临窗默想,甚感三生有幸。”

轻声慢语,字字真切。柴青睫毛低垂:姜娆这个女人,简直可恶。

她的心随着美人的话一路摇晃,晃着晃着,穷极巷到了。

不晓得其他先生如何与可爱的书迷相处,她清清喉咙,长臂一伸:“进来罢。”

狸奴厌奴守在门外。

天空有飞鸟掠过,交错的枝丫粗犷狰狞。

门外偶尔传来隔壁小寡妇骂人的声音,进了屋,柴青局促地摸摸耳朵。

“好你个丧良心的畜生!再敢来偷看老娘洗澡,老娘日你八辈祖宗!”

满打满算隔着一堵墙,小寡妇尖利的嗓门迎风飘进来,明明骂的是别人,当着姜娆的面,柴青却有种自己正挨骂的荒谬感。

她叹了声离谱,挠挠后脑勺:“那个,刘娘啊,刘娘她性子急躁,去年丧夫,觊觎她的人挺多。”

九州男人偏爱好生养的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不可否认姜娆被刘娘骂人的功夫震了一震,不过看柴青一脸无辜,眼睛隐着若有如无的慌乱,为何慌乱?担心她误会柴青与小寡妇有染么?

她笑容温和:“我知道,你无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