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眠抬起头,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男人背着光朝自己跑来。

下一秒,他的身体便落进了一具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宴先生……

这三个字在心里念出来的瞬间,眼泪便像是开了闸的堤坝一般止不住地涌出来。

简安眠苍白的嘴唇轻颤,用尽全力想要发出声音,呼喊男人的名字,却只能发出破碎而颤抖的气音,好像牙牙学语的婴孩,又好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不会说话,只能对着自己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类啊啊地叫。

忽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他的衣服里。

简安眠愣了愣。

男人这是……在哭吗?

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那样强大无敌、所向披靡的宴先生,因为他的失踪,竟是轻易便溃不成军。

简安眠心脏忽然传来一阵细密的疼,好像用针扎一般,密密麻麻,胸膛酸涩发闷,眼泪顿时流得更厉害了,比他的过敏反应还要难以忍受。

抱抱宴先生,宴先生乖乖,不哭不哭。

简安眠努力想要抬起双手回抱男人,想要用手掌擦干净男人脸上的眼泪,想要摸摸委屈巴巴的男人,像男人平时安慰他一样地安慰男人。

可是他已经虚弱得几乎没了气,手指在空中轻颤又无力地垂下,整个人脆弱得好像一只干瘪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