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自己头顶的力道是那么沉重,抓着自己头皮的手是那么粗壮有力、毫不留情,直到此时已经离开了水,那种灭顶的惊悚感仍然久久徘徊在唐羽书身体里,怎么都无法摆脱。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不道歉,宴执宾是真的打算把他淹死在水里的!

眼看宴执宾发完神经,宴执陌这才松开怀里的少年。

简安眠惊惶地抓着男人的衣服,回头,瞄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更深处钻了钻。

宴先生救命!好大一个变态!qaq

宴执宾恶心地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和衣服,抓过仆人递来的毛巾,勉强擦了擦,摘下脸上的金丝眼镜擦拭掉上面的水珠,微笑地望向简安眠:“真是抱歉,嫂嫂,都是我管教不严,才让羽书对你做出了这么无理的事情,羽书他说他知道错了,向你道歉,你还生气吗?”

他顿了一下,冰冷的目光投射在了脚下如半死不活的唐羽书身上,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脸上的笑容,却仍是温和斯文的:“如果嫂子还是觉得不解气的话,我不介意帮嫂嫂再出出气……”

趴在宴执宾脚边的唐羽书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惊惧地颤抖了一下,瑟缩地抱紧了冰凉透湿的自己,眼里不禁缓缓流出了惊恐的泪水。

简安眠一声不吭地将脸死死埋进男人怀里,只拿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宴执宾,连头发丝都写满了对宴执宾的排斥。

“没事的,”宴执陌安抚地摸了摸简安眠的头发,目光冷淡地看向宴执宾说,“既然唐羽书已经道歉了,那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他又面无表情地看向宴祖德:“二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带眠眠回家了。”

今晚可是宴祖德的六十大寿,怎么能叫没别的事呢?

然而宴祖德却一脸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你们也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