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眠语气闷闷的,一边回忆着,嘴巴也不自觉郁闷而憋屈地鼓起来,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小嘴叭叭的。

颇有一种小朋友在外面受了欺负,回来朝大家长告状的即视感。

“她自己心胸宽广,愿意善良地包容一切就算了,凭什么还要道德绑架我,一定要我原谅暴力者!明明受害者是我,我却要被反过来指责不够善良,没有法律规定过,道过歉我就一定要原谅吧?

“我……我就是不原谅又怎么样!我平白无故被推下楼梯,还要被施暴人的女朋友阴阳怪气一顿,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他不习惯在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说了没两句,脸就渐渐红了,十根手指头也心虚地搅在一起,好像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等到整段长长的话说完,简安眠的脖子都红透了,胸膛气喘吁吁地起伏着,下嘴唇轻颤地紧咬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红彤彤的眼眶也因为情绪激动而沁出了眼泪。

宴执陌连忙轻抚简安眠的后背,顺毛般地从他的后脖子一路撸到后腰窝,另一只手将简安眠搅在一起的手指一根根分开,然后温柔地握进了掌心:“没事没事,是他们坏,他们不是东西,听他们瞎说,宝贝当然可以生气。”

他拿过手边的一杯水果茶,殷勤地递到小朋友嘴边:“来,说了这么多话,眠眠是不是早就口渴了?赶紧喝点水,润润嘴唇。”

简安眠推拒不急,只能被男人亲手服侍着喂了一口水。

宴执陌等小朋友喝好了,动作自然地把剩下的自己喝了,拿过两张干净的卫生纸,分别给小朋友擦了擦嘴巴,又擦了擦眼泪,捏了捏小朋友还有点气鼓鼓的脸说:“眠眠不仅可以生气,最好还能直接骂出来,不过眠眠是乖小孩儿,不会骂人,宴先生来帮你骂。”

男人顿了一下,然后拧着眉头,顶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性感的嘴唇轻启,十分崩坏地辱骂道:“什么傻逼圣母表,脑子是进了多少水才能说出这种逼话?什么玩意儿啊个脑残神经病,简直无语透顶!荒谬至极!一个杀千刀的傻叉智障!就该被吐口水,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