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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性格,就是天分再高,手艺再好,家里也发愁。

这些年,谢家把他打发出京城,不让他留在大酒楼,连自家的酒楼都没让他去过,就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

而且在外头,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他们这些当长辈的,好歹还能替他收拾残局,总比在京畿要地好,这地处权贵遍地,彬小子再得罪几个,就是老爷子的头也不硬,被砍了同样要掉地上的。

谢彬一向说风是风说雨时雨,说走就拉着谢尚直接出了门。

“急什么,正好来了樊楼,先试试你范叔的烧鹅如何?”

“没必要。”

范大厨:“……”

他小徒弟一怔,偷偷抬眼看了看师父,老老实实地闭上嘴没吭声。虽然做徒弟的,肯定要维护师父,但对方可是谢家的那个谢彬,那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挤兑师父两句算甚?京城那些个金厨们,又有谁没受过谢小厨的挤兑?人家凶起来,连自己长辈的错处,那也是天天挑的。

范大厨沉默半晌,把身上的围裙一扯,扔到旁边,大跨步地朝厨房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身把小徒弟的荷包扯下来系上。

他出门干活,从来不带钱,现在去别人家吃饭,总不能吃霸王餐。

小徒弟:“……”

一前一后,几个厨子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麦秸巷‘顾记’门前。

离得老远,谢彬忽然站定,抬手整理衣冠,把衣摆拉平,拂一拂衣袖,又掏出手帕擦了擦脸。

谢尚不由挑了挑眉:“你小子什么时候待家里长辈也能这么有礼貌?”

他心里却忽然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