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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虽然面上蒙着黑巾,见烛光靠近,依旧下意识地扭过头,想要避开照到自己脸上的光亮。

“孙狱丞,事已至此,何必再躲?”顾念气定神闲的将蜡烛放在墙上嵌的烛台上。

地上的人震惊地抬起头,正对上烛光,面巾上方是双布满细纹眼褶微垂的眼睛。

顾念蹲下身,伸手拽下那块黑色的面巾,露出张浓眉短须肤的脸,果然是孙狱丞。

那张常挂着老好人似的笑容的脸庞,此时此刻因为被踩已经憋得通红,表情也完全僵住。

“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顾念捏了捏白老虎的耳朵,示意它先从孙狱丞的身上下去。再过半年顾良就成年了,它的体重现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白老虎不情不愿地蹭了蹭顾念的掌心,甩了下粗壮的尾巴,慢吞吞地放开了爪子底下的人。

孙狱丞捂着肩膀坐起身,勉强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急喘了两下,“我自问,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那可不一定。”顾念拾起地上那两枚系在一块的长钥匙,凑到烛火前细看,只见略长的那把钥匙头的部分外圆内直,就像是个迷你款的两股样式的铜叉,顶端部分十分尖利,略短的那把则前端仿若蛇信,分成两叉,微微朝上卷翘出弧度。

“你为什么没晕?”孙狱丞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明明先喷了迷烟,为了迷晕那头老虎,还特意加重了分量,结果人和老虎居然都没事?

顾念笑了笑,灯火之下,清俊如竹,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枚短钥匙漫不经心地指了指炕角放着的粗陶罐。

那是顾念用来腌制山果罐头的,不过那个罐子显然已经空了,因为上面现在塞的是团揉皱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