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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他经手的案子,周录事也没多问。库房东西凌乱,登记过后,周录事翻了许久,才找到这个案子的物证格,将血衣和凶刀取了过来。

那是件衣料华贵的袍衫,白色的底料微微泛蓝,上面的团花图案全部用金线织造而成。衣服胸前到右肩、右臂有大量血迹,大多呈惊叹号状,符合喷溅型的特质,此刻已经干涸成黑褐色的斑点,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凶刀的样式相对朴素了许多,刀鞘颜色素黑,带环上的鎏金云纹与环首遥相呼应,抽刀出鞘,雪亮的刀身恍如一泓秋水,凛然冷冽,锐气盈然。

刀身靠近刀格的地方赫然刻着一个飞白书的【年】字,一看就是随身之物。

顾念将两样证物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提起签批文书的事情。

听到卢启的名字,周录脸色微滞,压低声音提醒他,“卢启已经死了。”

顾念怔了怔,这才想起,尚书令也是二十五那天晚上的斩杀目标之一,卢启作为他的儿子,看来是未能幸免。

而且就算他活着,按照现在的规矩,这份文书也需要现任大理寺少卿年深的签章。

去天香楼外出,重新验尸,同样首先需要得到年深的许可。

得,看来是真绕不过去,顾念认命地长叹口气。

周录事把声音压得更低,八卦的跟顾念道,“其实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少卿的赦免诏书下来得比任命告身早好几天呢,就算凶手真的是他,上面也不在乎。”